就在黑衣人离去不久,晟道宗依旧岿然不动地站定在原地,门外却响起了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长老,大事不好了!”来者单膝跪地,一脸紧张道。
“大惊小怪,成何体统!”老眼一乜,晟道宗道,“何事?”
“梅凡的火焰出问题了!”来者微微颔首道。
“什么?“怒目圆睁,方才的淡定瞬间消散,晟道宗快步朝着青木宗宗祠走去。
此时的青木宗宗祠,本就死寂压抑的气氛瞬间变得急躁起来,所有长老团簇在一起,看向药鼎中的黄色火焰。
“怎么回事?“人未至,声先行,晟道宗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这黑气好像在吞噬梅凡的火焰,”宗主晟阳看着药鼎中的愈发黯淡的黄色火焰,倏尔眉头微皱道,“要不你现在就开始融合吧!”
“不行,颜姑的火焰还没到手呢!”老脸一皱,晟道宗不甘心道。
“可再这么等下去,梅凡的火焰就要消失了。”晟阳担忧道。
“颜姑人呢?”问向一旁的侍卫道,“她现在在哪?”
“你不会是想现在动手吧!”晟阳惊道,晟道宗没有回答,但已默认。
“眼线说正在去晟虞婵小姐绣楼的路上。”侍卫面色怪异,想起了白天少女的话,莫不是准备临幸?
“该死,她这是想丢光祖宗的脸面!”晟阳暴怒,捶胸顿足道。
“大哥稍安勿躁,只要颜姑死了,这一切都是枉然,”眼中涌起一抹杀戮,晟道宗道,“到时候就说小姐昏了头脑,一切就死无对证了。”
“来人,”脸色微微缓和,晟阳倒也果断,看着眼前的十余位五星斗士,拳头猛的一握道,“给我把颜姑抓来,要活的。”
“遵命!”
晟虞婵的绣楼坐落在青木宗一处山泉旁,昼夜更替,可泉水的潺潺流水声依旧不绝,两旁珊瑚林立,假山嶙峋,说是女子绣闼,倒不如人间仙境更加贴切。
即使夜半子时,绣楼依旧灯火通明,隔着格子窗栏,一道倩影静静地坐在屏风后,有些落寞,茕茕孑立。
轻叩门扉,随着一阵悦耳的应和声,古岩二人走了进去。
屏风上画的是万里山河图,大江长河,落日云峰,给人一种超脱物外,冯虚御风的飘渺感。
隔着丝绸布底,灯火倒映出一道凹凸有致的娇躯,丫鬟识趣地退去,霎时间,整个闺房只剩下古岩晟虞婵二人。
“你来了!”内房传来晟虞婵银铃般的声音,古岩长舒一口气,一切还好,少女并未因此郁郁寡欢。
径直走到屏风后,那道袅娜的倩影映入眼帘,长袍席地,露出一双圆润的,美靥不施粉黛,肌肤自然白皙,但这份恬然,更显纯净,少女的莘莘朝气尽显。
“晟小姐!”古岩抱拳行礼,并未上前,目光却投向了一旁的床榻。
只见一头浑身散发着阵阵紫气的雄狮正匍匐其上,原本熠熠生威的气势,现在只剩下痛苦的低吼,两根狭长的獠牙袒露在外,嘴唇颤抖,有些痛苦。
“紫儿之事,就拜托颜……姑娘了!”晟虞婵语气徒然停顿,眸子不着边际地在古岩脸上逡巡道。
“在下尽力而为!”微微颔首,古岩道。
走到紫金狮身前,孰料后者却猛地高昂起头颅,对着古岩愤怒的嘶吼,仿佛在斥责,可腹中痛苦牵连,紫金狮再次瑟瑟发抖的低下头去。
“紫儿,不许瞎说!”听得紫金狮的话,晟虞婵顿时愠怒道。
“我媳妇骂你是负心汉!”纳戒之中,二哈见紫金狮并无大碍,不由得指点道。
古岩眉头微皱,百口莫辩,但也不打算解释什么,犹豫再三,终是轻轻抚摸着紫金狮的腹部,由于晟虞婵的警告,后者并未排斥,可仅仅三息的时间,古岩却凝重起来。
“确实怀孕了!”深吸一口气,古岩对着纳戒中的二哈道。
“公的母的!”亟不可待,二哈虎目圆睁道。
古岩并未多说,而是看向了晟虞婵,察觉到后者期待的眼神,古岩解释道:“并不大碍,以后不能再将紫金狮放在纳戒之中,适当调养,等待妊娠即可。”
长舒一口气,晟虞婵妙目满是感激:“那就多谢古公子了。”
“你!”可听的少女突然变换的称谓,古岩眸子遽然一睁,不由得倒退一步,缄口难言。
“怎么了?”晟虞婵一头雾水的模样道,可娇躯不经意的前进一步,眸子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古岩眼底。
“没……没什么!”大汗淋漓,古岩扶住一旁的把手道。
“吼!”就在这时,床榻上的紫金狮忍受着痛苦爬了起来,步履蹒跚地朝着古岩走来,近了,张开大嘴悲切的嘶吼起来,像是在咒骂,又像是失望。
空气突然凝固了,只见一豆蔻少女身穿长袍,迈着粉嫩的,步伐有意无意的朝着古岩靠近,身后紫金狮霸气蓬勃,更是呲牙咧嘴,咆哮阵阵,气冲斗牛。
“帝释天呢?”突然,晟虞婵淡淡的问向古岩道。
身后的紫金狮咆哮声愈发愤怒。
“大哥,快放我出来,我媳妇说我跟你一样不是个东西,”二哈欲哭无泪的咆哮,虎爪不断的拨弄着纳戒阵法墙壁道,“我要解释清楚。”
古岩一言不发,晟虞婵不禁妙目微凝,步伐再一次前行一步,二人已然近在咫尺,甚至古岩能够清晰地闻到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体香。
古岩哑口无言,气氛像极女方逼问那辜负自己女儿的负心汉在那,可不知怎的,从晟虞婵那清澈的眸子,古岩总感觉是在指桑骂槐,抑或是含沙射影的表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