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好福气呀!”路上,刘渭嬉笑地看着古岩,投去男人都懂的眼神。
“大哥说笑了!”额头一黑,古岩无语道。
“这对姐妹花可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贤弟若是拿下,不知要羡煞多少男人。”刘渭眨了眨眼道。
“大哥就不要再取笑我了。”受不了刘渭的调笑,古岩求饶道。
然而,刘渭仿佛来了兴致,一路上劝道古岩,说什么妹妹是天赋异禀的佳人,姐姐是享誉百里的炼药师,若是统统拿下,必是一段传奇佳话,还时不时地教授古岩一些手段,什么女人要哄,但不能操之过急,要欲擒故纵,不即不离。
听得古岩满脸通红,时不时应诺两句,但也不敢放在心上。
万宝商行的分舵位于毗邻礼山城的一座小镇上,隶属于礼山城城主府管辖,每年要向高家缴纳贡品,人口约莫十万上下,而周围则星罗棋布的散落数百村庄,按时进贡这座小镇,俨然是江河洋流——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方井村便是距离这座小镇最近的村庄。
此时正值辰时时分,按理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现在应该是村庄最热闹的时候,可诡异的时,原本随处都可见人的田埂苗圃此时却阒无一人,没有热情的吆喝,没有辛勤的耕耘,有的只是一具具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躯体,偶然响起一两声犬吠,仿佛是在哀嚎。
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死气,一进入其中,整个人仿佛置身墓茔。虽然绿树常青,溪流涓涓,但偶尔掠过一丝丝阴风,还是令人不寒而栗。
“怎么回事?”乡间小路上,刘渭眸子深陷,死死盯着正在窥探的古岩道。
只见在古岩面前,一具黢黑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尸体是一名三十出头的男子,身板粗大,颌骨方圆,一看就是身强力壮的壮年,可现在却变成了枯瘦如柴的骷髅般,最可怖的是,他那极力张开的嘴巴现实出死前的痛苦,即使是现在仍是有一缕缕细小的黑气自七窍袅袅升起。
古岩静静蹲在尸体前,正准备将手指按在尸体上时,刘渭急忙恐惧地阻止道:“贤弟小心!”
“怎么了?”古岩好奇道。
“这黑气不简单!”盯着那丝丝游荡的黑气,刘渭避之唯恐不及,但还是踌躇地摊开手掌,斗师的斗气透体而出,在掌心凝聚出一缕青烟。
屈指一弹,斗气朝着尸体上冒出的黑气掠去,可两者刚刚一接触,只听得一阵淬火声,仿佛烧红的铁块遇到水一般,斗气竟然在黑气的颤抖中直接湮灭开来,就像是……被吞噬一般。
“嘶嘶!”刘渭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后退而去,自己可是斗师强者,可凝聚的斗气,竟然在黑气下招架不住一招,这到底是什么?
“不对呀!”古岩暗自惊咦,他并未感觉到黑气的恐怖。
亦是学着刘渭的模样召唤出一缕斗气,可当古岩的黄色斗气接触到黑气时,预料中的湮灭并未出现,两者竟然如同缠绕在一起的灯芯般袅袅上升。
“怎么可能?”刘渭大惊失色,诡异的看着古岩。
“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刘渭啧啧称奇,看向古岩的眸子满是疑惑,道,“若不是我一路上与贤弟同行,我甚至怀疑这些人皆是死于贤弟之手。”
自己斗师的斗气连一招都没坚持下来,古岩仅仅一星斗者,斗气却能在黑气中存活,甚至两者相辅相成,宛然亲人一般,这怪不得刘渭不惊咦。
古岩没有答话,而是扯开尸体的上衣,将手指轻轻地放在后者肚脐下三寸之处,可渐渐的古岩的眸子越来越凝重,甚至涌起不可抑止的恐惧。
“死前是斗气五重!”擦了擦手,古岩缓缓站起身来道。
“死因呢?”刘渭好奇道,“是这黑气不?”
“丹田中的斗气被全部吸干,连经脉中都不曾留一丝,”目光扫视,看着田埂上躺着的一具具尸体,古岩问向刘渭道,“大哥说,一大清早,人一起来,有什么事是都会做的?”
“吃饭呀!”刘渭毫不犹豫道。
“不错,可每户人家的早餐不尽相同,为什么都死了呢?”古岩再次问道。
“这个!”刘渭摸了摸头,又幡然醒悟,怒目圆睁道,“水!”
不管你吃什么饭,水是必不可少的,而且早上起来,基本没有人是不喝水的,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所有人都是同一死相的原因。
每个农夫外出劳作,都会自备酒水,连续劳作后和亲朋好友在树下乘凉,一顿侃大山,喝喝酒水,何乐而不为?
古岩径直朝着一家人的担子走去,麻利的取出一方水瓮,身后刘渭眸子圆睁,严阵以待。
手指轻轻挑起一点井水,传来阵阵冰凉,犹豫再三,古岩竟然张开嘴,将井水放在舌尖上。
“贤弟不可!”刘渭大喝,然而,一切都完了,古岩歪了歪嘴,还甚是享受地砸吧砸吧起来。
“这!”突然,古岩一声怒喝,只见在其肌肤之下,一层细腻的黑色蛋壳泛着流光溢彩,井水之中的黑气顺着周身经脉快速游走,其轨迹,赫然便是蛋壳上的纹路。
心跳遽然加速,古岩久久难以自已,拳头紧握:“又是这个!”
第四次了,第四次了,从开始的化血池异动,到现在直接吸收黑气,蛋壳已经是第四次发生变故了。
“难道?”突然,古岩好像明白什么,惊惧地呢喃道,“这就是父亲所说的礼物?”
“贤弟,你怎么样了?”见古岩痴愣般呆在原地,刘渭连忙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