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来,虽然酒楼也准备了早餐,但四清和建国都没有吃。
羊崽子早早就被打发去请周大明白了。
建国则去通知安慰大嫂了。
酒楼的主事的,就剩下四清一个人了。
他现在要干的就一件事儿,那就是打电话。
酒楼之内有小镇之上所有有头有脸人的电话。
他先给丁大个子打了一个电话,丁大个子听了这消息之后,十分的震惊,他马上答应道:“他先开一个例会,会后,他就过来,”并且答应了灵棚的一应东西。
四清用笔在丁大个子名字后面画了一个对号。
他第二打给的是车站的李站长,李站长电话里说,马上就过来。
四清也画了一个对号。
接下来是供电所的王大闸,他说让你嫂子先去,我处理完单位的事儿就过来。
同样还是对号。
但再往下就大不一样了,赵秘书说,一直在等王镇长的电话。
四清在他的名上画了一个叉。
张经理的说法是心脏病犯了。
李经理的理由是感冒了,怕传染给大家。
还有很多很多的人,都是李土改生前关系不错的人,都以千奇百怪的理由不来帮忙。四清都在他们的名字之上画上了叉。
四清充分地体验到了人情的冷暖,世态的炎凉。他把这一切都记在心里了。暗暗地道:等着吧,我会把这一切都找回来的。
羊崽子终于把周大明白请了来。
周大明白一进酒楼就开口道:“都这个时辰了,怎么人还在屋中停着呢?应该找棺材入殓啊!这成何体统呀!”
四清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有什么办法呀,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他也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弄棺材!于是他说:“一切都由您来做主吧。”
周大明白翻了一下眼睛道:“那好,我到是知道什么人家中有棺材,不过这儿急着用,这价格方面可是要贵些!”
四清咬咬牙道:“钱不是问题,您负责办就是了。”
当即给了他一万块钱,由羊崽子驮着他出去找棺材去了。
这时,丁大个子派过来搭灵棚的人也到了,他们就在酒楼东边的空地之上搭上了木架子,支上了篷布。
这期间,派出所的张所长来过一次,向他通报了那冰窟窿的来龙去脉。
原来在小河的北岸,有一户人家,是靠拉脚为生的,他家养了一匹马,为了饮马省事,他每年冬天都要在冰面之上凿一个冰窟窿。万也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儿。
四清不满地问:“按你这么说,他一点儿责任都没有了呗?”
张所长解释道:“人家凿冰取水也没有错啊,又不是有意害人,不构成犯罪。”
四清十分的郁闷,他摆摆手,让他该干嘛就干嘛去。
他如今十分不满镇政府的态度,你们单位的人没了,于情于理都要来人慰问一下吧,可快到中午了,屁大的一个人影都没见着。气得四清直骂娘。
丁大个子和李站长到是到了。他们除了指挥指挥,其余的也帮不上什么忙儿。
临近正午的时候,周大明白把棺材买了回来,放到灵棚之中,然后组织人用两张床单,把李土改从屋中抬了出来,安放在朱漆的棺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