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列人高马大的列车终于呼啸着冲过来了。强烈的汽流把姑娘的衣服都吹得飞了起来。震耳欲聋的隆隆声,震得人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姑娘明显地感到小不点在瑟瑟发抖,两条纤细的胳膊紧紧地抱住姑娘的腰。
漫长的两三分钟过去了,强烈的汽流没有了,震耳的隆隆声也消失了,他们还保持着这种姿态。双方都没有想要把手拿开的意思。
强烈的汽流没有了,但换成了彼此的粗重的喘吸声;震耳的隆隆声没有了,但换成了彼此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两个人才渐渐地分开,但两只手却十指相扣起来。
他们重新上了枕木,这回他们玩起了走铁轨的游戏,就是看谁能在铁轨之上,走得更远一些。
这回还是小不点儿赢了,她的平衡感太好了,姑娘都从铁轨之上掉下去三次了,可她却一回都没有坏。
已经到了东大河上了,他们站在铁路桥上去望北边的公路桥,虽然远了一些,但还是很清晰的,间或有一两辆汽车经过,扬起的尘土把这一切绘成了一幅沙画。
东大河的水面之上,夕阳把它装典得波光粼粼。茂密的榆树和挺拨的杨树分布在大河两岸,很是壮观。
二人走过铁桥,从路基上下来,来到了河的东岸,因为西岸离着小镇近,很容易就遇上熟人。
东岸人迹罕至,更可以说些悄悄话儿。
他们手拉手进了一片杨树林,挺拔的杨树像卫士一般,把这里组成一个私密的空间。
姑娘后悔地道:“不知道能来这里,早知道我把二马哥的相机拿来好了。那样就能给你留下许多好看的相片了。要知道,我照相的手艺还挺棒的呢?”
小不点也后悔道:“我家里有相机,下次我带相机来,你再给我照。”
姑娘道:“好办!”
小不点儿想到下次又得两个月之后,又无限伤感起来。
姑娘只好又好言安慰了一番。
最后小不点儿道:“明天你会去车站送我吗?”
姑娘道:“你妈不是要去吗?”
小不点儿道:“能远远地看上你几眼,也是好的。”
姑娘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去!”
小不点儿这才破涕为笑。
夕阳把棵棵青色的杨树干都涂成了金色,让片片肥大的叶子,也都变成了金箔。
二人或手拉着手走在树干间,或背靠着大树喁喁私语,仿佛有着一生一世都说不完话语。
许多归来的鸟儿都不忍心打扰他们的交谈,在空中逡巡着……
小镇的火车站,永远是最热闹的所在,迎来送往的人们,三三两两站在月台之上,相互说着这样或那样的话。
姑娘早就来到了这里,他站在白色的站牌后面,用眼睛搜寻着进站口那里来的每一个人。
他提着一个大塑料袋,里面有几瓶罐头和几斤苹果,买完这些之后,他就犯愁了,怎么才能把它们交到小不点儿手中呢?
这时他发现小不点和她的母亲来了,她们拖着拉杆箱,去售票室买票去了。
果然有她母亲陪伴,看来自己是没有机会了!
可就在这时,他发现二马、大美陪着丁瘸子朝这边走来。他一阵狂喜,这三个人一定有人要出门,自己的这些东西,有希望送到小不点的手中了,想到这儿,他提着东西,快步朝那三个人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