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文戴着禁魔锁,跟着卢克走在昏暗的通道内。他们的上方就是米塞顿湖,除了魔法师和少数相关者,很少有人知道这座神奇的湖泊下面关押着大量靠着魔法犯罪的人。他们全部被戴上禁魔锁,以此防范越狱。禁魔锁不是封印魔力的东西,反而是加速释放魔法师体内积存魔力的道具。每时每刻,都会有大量的魔力从犯人的体内被抽出,庞大的魔力量吸引了各属性元素,积存于米塞顿湖中。同时,逸散的魔力也会被关押犯人的监牢吸收,用作镇压的魔法阵的能源,这不仅是为了防范犯人越狱,同时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劫狱。任何人敢在这个空间使用魔法,都会造成魔力爆炸,摧毁整个湖底的地基,介时,湖水就会灌入地牢,无人可以生存。
这里,对魔法师来说,就是能进不能出的恐怖之地,是对魔法犯罪者的永久流放地。
卢克带着阿尔文来到一间空房,沉重的铁门靠机械锁封闭,这也是为了不干扰庞大的法阵。
阿尔文自嘲看着空旷的房间,自嘲的说:“这么大的房间,用来关我一个人是不是太浪费了。”
卢克撇了一眼阿尔文:“不,这里还管着三十四名等待终审的囚犯,这间房是临时关押地。被永久流放的人还在监狱的更深处。”
阿尔文有些疑惑,他并未看到除了他和卢克的第三者。但卢克没有解释更多,反正他马上就是知道那三十四个人被关在那里,阿尔文会和他们经历同样的事情。
卢克举起法杖,那是一把造型独特的金属法杖,杖身上雕刻着复杂的纹路,仔细看,能辨认出那就是一个魔法阵。这把法杖不能帮助魔法师释放别的任何魔法,它被制造出来的唯一目的,就是作为钥匙。卢克将法杖砸向地面,阿尔文这才看清,地面上有无数相同的雕文,整齐的排列,那也是一个个魔法阵,但这些魔法阵都不全,缺失了一部分。而缺失的部分,当法杖上的魔法阵和地面的魔法阵同时亮起魔法发动特有的白色光芒时,他明白了法杖上的魔法阵和地面的魔法阵合在一起才是一个整体。
卢克逆时针旋转法杖,地面上缓缓升起一个圆柱,那大小能轻松容下一个人。阿尔文一瞬间感到恶心,他终于知道那三十四个该死的囚犯被关在哪里了。而他也会被关进这个连任何行动都不被允许的小小‘囚室’内。
‘囚室’的门自动打开,那样子就像是在邀请自己进去。阿尔文终于忍受不住恐惧和浓到粘稠的恶心的感觉,将午餐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卢克等到阿尔文把胆汁都吐出来,再没东西可吐的时候,他伸出手:“把你的包给我,里面禁止携带任何私人物品,我会帮你保管好,直到召开你的审判会,并确定你的刑为止。”
“原来我还有审判会,我以为格恩俄克西不会存在这东西。”阿尔文笑着说,他体验到绝望和恐惧之后,深感再无可畏惧的事情:“我要不要连衣服也脱掉?这也算是私人物品吧?”
卢克摇摇头:“法师袍里不藏东西,这是魔法师和魔术师的区别。你该知道这个笑话,这个孩子们在入学第一年就会听到学长们说的笑话。除非你连魔法师都不是。”
卢克的话激怒了阿尔文,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只靠着身为魔法师的自尊和对父亲遗留下来未完成的研究活着。他开始咆哮,指责卢克和其他曾于自己的父亲是挚友的魔法师们,指责他们觊觎自己父亲的研究成果,合起伙害死了父亲。
卢克什么话也没说,他不想争辩多年前的事情,好友的儿子犯下严重罪行,让他感到难受。
阿尔文终于累了,指责再多也改变不了过去,他最后沉默着走进‘囚室’。卢克看着阿尔文的疲惫面容,说到:“你的审判会不能由我主持,但我会列席其中。但愿你不会被判决终身监禁。”
‘囚室’的门重新合上,卢克将法杖插入门中央的空洞,顺时针旋转,它沉入了地下。空旷的房间中只剩下叹息声。而阿尔文在漆黑中陷入了沉睡。
“所以卢克校长才会在办公室旁修建浴室?”菲奥娜问温尼菲德。
温尼菲德就是那个在卢克办公室外等待的人,她是卢克的学生,如今作为卢克的秘书,处理学院的杂务。她是扎着马尾辫,戴着圆框眼镜的人,第一眼的印象,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好几岁。
“对,校长的病已经有些年了。年轻的时候,体内躁动的火元素还能靠冥想镇压,到了现在这岁数,魔力量越发庞大,冥想就没了作用,所以他得常常洗冷水澡。”
伊泽伽打趣:“听起来就跟上火一样,亚特奈斯这么冷的冬天都压不住火气。”
翠丝忒也跟着问:“学校的人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