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娜再次醒来得时候,红霞已经染透了半边天空,另一边,黑夜正慢慢来临,红色和深蓝色像滴到湖里得水彩,互相渲染。
奥蒂利亚和翠丝忒睡在一旁,希铎哪里去了?菲奥娜握住刀,她总算恢复了些许体力,能勉强行走。
她朝着战场得方向走去,她依稀记得希铎抚摸着自己得头发,现在她仍记得他手掌的温度。但那时候她根本看不清希铎的脸,朦胧中她看到希铎的嘴唇在动,耳朵里能听到希铎的声音,但她记不得希铎说了什么。
菲奥娜的步伐蹒跚,她不断催促自己,但身体就像刚从水中出来,浑身乏力。目光所及之处,她看到了渊兽,那身影背对着她,它正慢慢的抬起右蹄,它在做什么?菲奥娜朝着地面看,希铎出现在视线中。
她大声呼喊,想要让希铎赶快离开,但他听不到。必须要救他,菲奥娜将寒冰之力灌注于剑,然后投掷出去。剑的速度好慢,菲奥娜不确定这一剑能不能赶得及,但她彻底失去了力气,跪倒在地上,沉重的身体向前倾倒。
视野再次变得模糊,她最后看到得景象,是希铎举起剑,斩断渊兽手臂的场景。
渊兽的右臂轰然坠地,连带着长枪一起。它的右肩感受到了疼痛,它想要再生手臂,却徒劳无功。它侧头看自己的伤口,上面有电弧不断阻碍着黑雾凝聚,这是它第一次真正受伤。
希铎的身体已经失去了知觉,痛楚已经消失,嗡鸣的剑向自己传达着喜悦。
“这就是伊克辛吗?”希铎能感受到剑的一切,他觉得剑活了过来。当他斩断渊兽手臂的时候,剑刃变成了他的一部分,那感觉和自己用手劈开某种东西一样。
“雷鸟。”希铎在一次呼唤这把剑的名字。剑被主人呼唤名字,喜悦之心压抑不住,阵阵弧光缠绕在剑身之上。能赢,希铎感受到了这股力量,虽然仍然弱小,但这已经代表了一切。
渊兽放弃了凝聚右臂,左手中重新凝聚长枪,而掉在地上的右臂和长枪消失不见。
渊兽没有任何情感,只有杀戮的本能,那本能告诉它,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希铎和渊兽战到了一起,越是挥剑,自己的身体越是轻盈,他获得了自己想要的速度。他的身影开始在渊兽的感知中消失,留下的是片片残影。
渊兽身上不断出现新的伤痕,而旧的伤痕无法愈合。但希铎的情况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只是因为第一次激发出了自己的力量,肾上腺素不断飙升,才让他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但所受的伤越加沉重,碎裂的骨骼不断撕扯他的肌肉。
希铎每给渊兽造成一次打击,自己的的境况就愈下一分。开始他还能用双手握剑,在渊兽身上斩出沉重的一击,但越到后来,左手越发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