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告诉他,人多没用,找个有分量的人帮忙说话,才能免祸。
钱谦益被吓得不轻,一路上,又听着方宁吹嘘李修文如何如何厉害,才想到要求李修文帮忙的。
不料李修文听完后,却只是长长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早几个月,或许我还能救您,可如今我也失了圣眷,说不上话了。”
钱谦益闻言一愣,问道:“大人如今也失宠了?”
李修文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骂道:“是啊,都怪温体仁那个老狐狸!”
他说着,放在桌上的拳头都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钱谦益明白了,敢情他也救不了自己,心里暗骂方宁不厚道,忽悠了自己那么多钱,请来的却是个失了势的人。
见对方略带失望的神情,李修文不动声色地继续道:“我和钱老有着共同的敌人,虽然救不了你,却可以请到一个人为你说话。以这人的身份,若是愿意帮你的话,应该是能让你脱罪的。”
钱谦益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忙追问道:“这人是谁?”
“曹化淳。”
从诏狱里出来时,李修文的袖口里,多出了一沓厚厚的银票,这都是钱谦益托他找人的费用。当然,他可以从中抽取一部分。
他拿到了钱,便往家里赶回。
今天,是曹化淳过来收帐的日子。
此时,常熟县的状师张汉儒,也后脚跟着来到了京城。
听温体仁的吩咐,告了钱谦益的御状后,他心里很清楚,事成之后,自己必然能从中捞到不少好处。
跟着进京来,是为了案子定案能够更加稳妥些。苏州路远,若是到时事情有变,自己这原告可以再补上一状,也省得消息传来传去,拖得太久。
“嘿嘿,这回应该能捞个官儿当当了吧?”
这么想着,张汉儒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那座城门,都觉得格外亲切。
他刚进了城门,正在去往温府的路上,途径一个拐角时,却看到前方站着两名面相普通,穿着短揭的汉子。在俩人的身后,还停着一驾那车,挡住了前方的视线。
敲闷棍?
看到这样的场景,张汉儒愣了愣,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便回过味儿来。
他刚准备转身跑路,头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随后两眼儿一翻,便倒了下去。
身后,一名汉子伸手接住了他的身子,一个麻袋就从头上套了下去,绳子往麻袋口上一绑,就拖着麻袋上前,丢到了停在前方的车子上。三人跟着上了车子,扬长而去。
整个过程娴熟无比,看得出来,他们做这种事情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简单。人被带走了,连个目击者都没有。
李修文回到家里没多久,曹化淳就到了。
盘完了帐后,李修文将这事情一说,银票一塞,对方果然答应帮忙。
这也难怪,曹化淳心地不坏,以前也算是认识钱谦益的。对方托人求到了自己这儿,自然是要帮个忙,在皇上面前说说情的。
送走了曹化淳后,李修文唤来了李东,让他去北镇抚司报信,告诉钱谦益,这事情八成是成了。
事实上,这还真没成。
随后,他又让人把消息给散播出去了。
曹化淳哪里知道,自己已经入了李修文的坑了。温体仁一旦知晓了他要帮忙的消息,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