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怀念他？”伯安先生打破沉默。</p>
“不必怀念他，”王大王长出一口浊气，脸上重新出现了笑容，“学他做事就行了。”</p>
“大的历史经验无法复制，但是有些做法还是能学的。矛盾分主次，分清了以后一一解决就好。”</p>
“说说看，你准备怎么办，我会全力配合。”伯安先生看到王大王神色恢复了以往的慵懒轻松，心里也轻松了起来。</p>
王大王在地图上来回走了两圈，开始进行论述：</p>
“长期来看，饥荒是一定能被消灭的，我们要有信心。短期来说，这饥荒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缓解，我们要分两步走，把能用的手段都用上。”</p>
“首先是化肥和农药的开发。不说别的，仅凭氮肥这一项产品，就能让全国粮食短时间极大提高。”</p>
“但是由于基础科学研究严重短板，我们连基本的化学研究体系都没搭建起来，更别说批量生产肥料了。”</p>
伯安先生捋了一下胡子，插了一句话：“你不是有个元素周期表么？在你的记忆里面，这个东西非常有用。”</p>
“是啊，我看过的穿越小说里面，主角只要把元素周期表拿出来，基本上就能勾引来一大票从事炼丹的巨匠进行研究。”</p>
王大王苦笑了一下：</p>
“但现实很残酷。且不说元素周期表里面，仅原子量测定这一条就需要许多精密仪器和实验，一大堆牵制科技没点出来。”</p>
“就算搞清楚了元素化学性质，也不过就是验证了正确的理论。从理论再到研究出工业化生产方案，这就不是一年两年能积累出来的。”</p>
“元素周期表是十九世纪中期被门捷列夫总结出来的，但是氮肥的批量生产是到了二十世纪中期才实现的。就算带明的工匠各个都是天才，我也不觉得这个时间能缩短到几年内。”</p>
然后他话锋一转：</p>
“不过，朱厚照提供的乾雷术倒是给我提供了一个思路。如果能用大机械模拟出乾雷术的放电原理，倒是可以尝试一下雷电固氮。”</p>
“这个思路，我告诉了墨英真。但是每次问起他进度，他就回答我‘在做了在做了’。唉……”</p>
“远水不解近渴，还有没有别的见效快的办法？”伯安先生追问。</p>
“有，引进土豆和玉米。”</p>
“这两种高产作物对农业结构影响极大。明后期人口登记在册为两亿人，晚清四亿人。虽然存在统计上的偏差，但也反应了这期间的巨大人口增长。”</p>
“这个增长和某些十全老人的功德没啥关系，主要还是因为引入了来自美洲的诸多高产农作物。”</p>
“我听说你派人去吕宋了，但是种子没搞来。”伯安先生提醒。</p>
“实在不行就明抢呗，我也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大不了执剑经商，强买强卖。”</p>
“可是，就算你弄到了这几样农作物，彻底铺开大面积种植也需要起码十年。”</p>
“这个我也知道，所以还有最后的办法，简单、高效。”</p>
“什么办法？”伯安先生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p>
“直接找各地的地主大户，‘募捐’一些粮食和耕地。”</p>
王大王简单一句话，藏着许多腥风血雨。</p>
“各地的地主大户同当地武林门派都有盘根错节的关系，不可能束手就范。”伯安先生提醒他。</p>
“这样啊。”</p>
王大王淡淡说道：</p>
“那就只好，一统一下江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