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大王怼在脸上，方至成也是愣了好一阵，然后才叹道，“你这个人啊，真奇怪。所想所行，都不似是我们带明人。要不是你长了一张华夏脸，我真得以为你是那本演义小说里跑出来的世外怪人。杀了你太可惜了，不如跟我合作吧？”</p>
“哦？”王大王盯着方至成，“怎么合作？”</p>
“抛弃久恩堂，以后都跟我们怀恩堂合作。我会把所有我有的人脉、资源都同你分享。”方至成一抬下巴，使了个眼色，“只要你把那个姓寇的老头杀了就行了。”</p>
“听上去非常诱人呢，”王大王说。</p>
周围的人听到之后都吓了一跳，你不是真的要跳反吧？</p>
宼占义更是挣扎着坐起来，惊恐地看着王大王，感觉这小子做得出来啊！</p>
结果王大王歪着嘴说，“但是，我拒绝！我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对自以为优势很大的人说不！像你这种亲爹都能背叛的家伙，谁会跟你合作？”</p>
“还挺有气节！”方至成笑了，“那我试试先折断你两根腿骨，看看你的气节还有没有……”</p>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女声传来，“至成！”</p>
方至成突然停住了一切动作，像是冻住了一样，他缓缓转过头，看到了自己最想看到，又最不想看到的人。</p>
寇欣。她来了。</p>
“你，你还，你还活着？！”方至成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一瞬间闪过了无数情绪。但仅仅数秒之后，他就恢复了往日的冷漠表情，“真没想到，我以为你当年被虎豹叼走了。”</p>
“没有被虎豹叼走，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王大王盘腿坐好，“她被你抛弃之后，让山贼掳去了，直到今年才被我救出来的。”</p>
方至成站直了身子，但是扭过了头，始终没有再看向寇欣的方向。</p>
寇欣的眼泪，随着她的话滚落在地面上，“至成，你为什么要这样……”</p>
沉默。</p>
“至成，你能告诉我吗，到底怎么回事？”</p>
宼占义躺在地上，用自己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口气吼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个逆子把我们，和他自己的亲爹，一起暗算了！”</p>
寇欣捂着胸口，她已经泣不成声，“至成，到底、到底为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p>
方至成依旧一动不动。</p>
沉默。</p>
只有寇欣的哭声，从隐忍到哀痛，再到绝望，最后哭到失去力气。</p>
许久之后，方至成转过了头来。他终于开口了。</p>
“怜儿啊……当年的事情，的确我也不想的。但是，我早就走上了另一条路，和你没有可能了。</p>
你们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方家会你们寇家的武功吧？</p>
当年你爷爷，寇老堂主还在的时候，我和我爹一起给他下了毒，搞坏了他的身体。</p>
然后我们借着照顾他的名义，用各种酷刑折磨他，逼着他背出了七成的武功口诀。</p>
我们还借着老堂主不愿意见败家子的名义，不让宼占义见他。因为他见了面，看到老堂主一身伤，那就败露了啊。”</p>
宼占义瞪大了眼睛，“你，你们父子两人，真的是豺狼心肠！我爹当年待你们……”</p>
“待我们怎样？待作物品还是待作牲畜？”方至成突然怒吼，“你可知道那个老东西是怎么对待我们父子的？欺辱！利用！许以期望！然后转头不认人！我父亲为他出生入死，认他做义父！老东西答应地好好的说要把武功传给我们，结果我们偷看他的书信才知道，他宁可那武学烧了，也不会给我们两个外人！宼占义，你这个废物，跟你那个无耻的爹，如出一辙！”</p>
王大王斜着眼睛看了宼占义一眼，小声嘀咕，“居然还遗传。”</p>
“后来，我和我爹终于离开了久恩堂这个鬼地方，因为我一不小心把那老鬼弄死了，”然后方至成大步流星走到方鹏身边，一脚把方鹏踢飞，“这家伙还打我了一顿，嫌我下手太重，害他没学成全套武功！”</p>
方至成两眼通红，如同一只发疯的野兽，又走上去对着方鹏狠狠踢了四五脚，方才解气。他收拾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豹皮裘，背对着寇欣说，“就是我亲手杀了你爷爷，那年我才十二岁。我已负你甚多，反正还不起了，下辈子再还吧。”</p>
然后他把手一挥，“怀恩堂的人，走，回府！”</p>
吕迈走了过来，伏在他身边问，“堂主，这些人留着，将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