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吃的家伙。”大虎抽回了手索性将半簸箕的饲料都倒了进去。转身出来整理了马具,检查了上面的各种部件,看有松动或是坏的马上更换,这都是他从马备营学来的。之后又推着大车去草料场推草料了,他只饲一匹,按里说应该推自己马的草料就行,可是刚来就被其他养马的马夫欺负,硬是将全部运草料的活都交给了他,十几匹马一天的吃食。大虎一忙就是小半天。早上起来还披星戴月的,等全部运回来时太阳已经老高了。好在没错过饭口,他忙跑到井边打了桶水胡乱的洗了两下,这才到饲伙房用早饭。
饲伙房算大虎六个兵差杂役,其中还有三个也是马夫,一个外号癞利头,长的跟瘦候相仿,头上总戴个毡帽,据说是头上长了疮。一个叫马大哈,人高马大却是个丢三落四,不利落的一个人。还有个叫贺立群,为人比较跋扈,大虎刚来就是他鼓动几个人给大虎加料的。由于他的名字跟鹤立鸡群相似,但又少了个鸡,所以有人就说——你的名字里少鸡也。那个癞利头更是一翻编排就给他取了个外号——鸡少爷。另两位是伙夫了,负责饲伙房的日常饭食物,却是清闲活,一高一矮,高的叫擎天柱,矮的叫灶锅台。此时他们早已吃了大半,见大虎进来,灶锅台给他搂了一碗稀粥。就撂下了舀子。
“菜呢?”大虎不禁问道。
“菜——你干活那么晚才回来,还哪有菜了明天若在晚了连这稀粥都没的吃。拖拖拉拉的。怪谁。”
“我干那么多活你们不是不知道,多少都应该给我留出来呀。”
“哥们,谁干的也不比你少,大家谁不累,谁不饿。”鸡少爷咣当的下把空碗顿在桌上。
“是呀,兄弟现在不象太平时候,刺史给咱们就这点,已经大大不如从前,如今又加了人却不见加食资。大伙都吃不饱,能有碗粥已经不错了。”
“你要不爱吃,我们也没辙,有能耐去找刺史大人讨啊。”擎天柱也道。
大虎这一言立刻引来围攻,知道他们是欺生,自己本是老实人。只得忍气吞声,心想明天我早点起来,早点干完看你们还有什么损招。
早饭过后大虎又提着木桶打了水,拿着刷子到马厩里洗刷马匹。当初大虎看这马身上就象长癣的十分不上眼,其实不上那么回事,原来这马的毛是大着旋长的,如同核桃大小的密密麻麻的,又加上马咬人,没人敢给他清洗,粘了土灰的就象癣一样。这两天清洗出来这远远看上去就象身上画了一张流水画一般。这之后又给马套上鞍配,牵到驯马场跑圈。那时候战斗频发,马也同人一样要经常训练。驯马场就在原来的军马司衙门内,这里已经有了几十匹在马夫的驱策下奋勇驰骋,大虎也加入了大队,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不骑而是牵着马一起奔跑,这除了怕马犯毛病最重要的是这马已经成了庞刺史的私人马匹。可是不能随便骑乘的。别的马夫看了经常嘲笑他。大虎也是有苦难言,谁让给刺史大人当马夫呢。
整个上午他都在驯马场,到了中午才停歇,别人是一身轻松,他可是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如牛。等牵马回到刺史府栓了马回到饲伙房一头便栽到木床上了——太累了,现在对大虎来说最幸福的莫过于躺一会了。谁知又来事了,一个前院的牙兵走了进来高喊道:“韩文辉,刺史大人叫你快去。”
大虎一听就浑身一哆嗦一个念头闪过——妈呀又要用马?菩萨啊可保佑千万别在出乱子了。他双手合在一起祈祷着。
“韩文辉在不在。让大人等急了可有你罪受的。”那牙兵不善的催促道。
“在——在——”大虎马溜窜下床来,跑到外面试探性的问:“大人要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