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会犯错,但有些错,却是明知故犯。”
这是埃利斯托?默顿重现画面后,说的第一句话。
“改变历史的一刻就就这么结束了?后续报道去了哪儿?不会被你剪切掉了吧?”
当看到重启的时间轴,科伦表现得大为不解,甚至有些冲动和恼火。他急切想知道舰桥庆祝后还发生了什么,在他看来,应该还有很多内容需要呈现,比如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街道上万人空巷,对父亲进行英雄式的欢迎,令人艳羡的当众嘉奖等等。他脑中充斥着着这些场景,寄希望能在视频中找到对应的画面,以慰藉自己那颗渴求骄傲的心。
然而,一切至此戛然而止,他想要看到的,都没有如愿呈现。
“视频内容就这么多,小子。我没必要做什么手脚,即使有,也是这位老爷干的,因为资源都是来自于他的私人信息库,我所做的只是下载播放而已。”
不可否认,伪z40所说,确实符合逻辑。想想也是,那些无伤大雅,又与这个机器人毫不相干的内容,它又何必加以隐瞒呢?除非是基于某种目的,而被视频制作者事先剔除,以免夜长梦多,留有后患。假手于人,落人把柄的事,只有傻瓜能干得出,而对于一个精明的统治者,此类事故是万万不可能出现的。所以科伦听完,除了发泄似的呢喃几句外,其它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还有问题吗?没有我可要继续喽。”
“那就继续好了。”医务兵没有好气地说。
定格的画面重新播放,莫顿爵士的自述又一次展开。
“我讨厌被利用,更反感被威胁,可现实就这么残酷,你越不想发生的事,它越会在猝不及防的时候找上门来。新共和历418年5月,加夫琳瑟?科菲斯,双月军团的领导者,我最大的竞争对手,突然到访军刀星。他的来意很简单,希望两方面进行合作,来完成一项共和国高层委派的任务。‘佐纳马塞科特的反叛之火尚未熄灭,塔姆杜尔那群混蛋又紧跟着叛变了!有情报显示,他们是受了流亡遇战疯祭司的蛊惑,才会起兵策应叛军。我们不能让这种势头蔓延下去,议会已授权我进行武力镇压,希望默顿军团能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话说的很客气,但我能体会到其中的深层意义。他的到访,不仅仅是代表个人或是双月军团,而是以贵族统帅的身份,代表整个索斯查星的雇佣军体系而来。虽然当年我带领军团出走,但并没有脱离这个体系,也正因如此,‘联盟’才会拉拢我,授予我爵位,并将自治领交由我管理。毕竟默顿家曾是索斯查多年的贵族代表,威望和声誉都在,即使犯了错,关键时刻也能一呼百应。如今双月军团成为新的贵族,他必须竭力摆脱我们家族遗留下的影响,所以借一件大事来树立威信就势在必行。遇战疯余孽由共和国军镇压,虽然今非昔比,但遇战疯人的实力仍不可小觑,共和国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将这股反叛势力扑灭。而此时武力强悍的塔姆杜尔人加入战
团,无疑是雪上加霜。他们种族特有的生物体晶石,能为自身和科技产物提供强大的能源支持,并能在一定程度上提升装备级别。这意味小到一名士兵,大到一艘星舰,都能做到以一敌百。如此棘手的敌人,一旦从后对共和国军实施夹击,那势必会导致不可估量的后果,因此议会寻求军事势力的帮忙,也就不足为奇了。加夫琳瑟?科菲斯是个精明人,他看到了默顿军团与共和国掌权者合作,所收获的荣誉和利益,自然也有心走此捷径。正好塔姆杜尔人的反叛带来了契机,相信还未等共和国召唤,他就已经自告奋勇揽下了这份差事。当然,出于各种因素考虑,他都不会让我偏安一隅。身为索斯查的一份子,我有义务听从贵族统帅召唤;而从预防此消彼长的方面着想,他也必须带上我,借此机会来消耗我军团的有生力量,巩固他索斯查领导者的地位。倘若更极端一点,也不排除他想借塔姆杜尔人之手,来铲除掉我和我的军团,以此取而代之,获得军刀星乃至自治领的控制权。即使不慎战败,他也可将一部分责任归咎在我的身上,于公于私,他都有利可图。所以如果将盟友、打手、替罪羊,这些称谓放到一个人头上的话,那不用问,我将是他眼中的不二人选。”
视频结尾,默顿爵士紧锁双眉,愁容满面,话都说完了,却依旧用手捂着嘴,坐在那里沉吟起来,似乎还想补充点什么,不过短暂思索过后,他最终还是才按下停止键,结束了此次录制。
听完这段自述,科伦倒没多大触动,毕竟他现在感兴趣的只是与父母相关的内容。反倒是伪z40的反应颇大,期间已是嗤之以鼻,等到结束,更是忍不住冷嘲热讽一番:“听听,听听,默顿老爷说的多动听。我要怎么领会他的意思?是身不由己?还是被逼无奈?我觉得二者都有。他表现的就像个失足少女,为了生计不得不出卖肉体一样。用冠冕堂皇的悲情论述,为自己内心潜在的欲望开脱,求得不过是心理上的平衡罢了。一副虚伪懦弱的嘴脸下,掩盖着狡诈阴险无比贪婪的灵魂,由内而外透露着可怜、可悲、可恨。如果不是要表达清楚前因后果,我才懒得将这一段自欺欺人的视频放给你看呢,真是太让人恶心了!”
他越说越激动,竟伸手将默顿爵士从屏幕中揪了出来,按倒在地就是一顿暴捶,虽然都是一切都是在虚拟环境中发生,但还是令科伦感到十分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