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萨维厉声站起,将娜瑞塔拉回自己身边:“莫迪兹先生是我们的朋友,你不能这么对他。”
女人乐呵着收起光剑,若无其事地说:“尊主,我真的是在开玩笑,只是他当真了而已。”
“是吗?我可一点都没看不出来。”
“真糟糕,艰难的日子,夺去您的幽默感,这样可不行。”娜瑞塔接着话锋一转:“而且有些人,还需要以此为启示,来变更他那陈旧的思想。”
萨维看了一眼对面说:“不需要你的启迪,莫迪兹先生已经开窍了。”
“真的吗?”
娜瑞塔将脸转向莫迪兹,后者连连点头:“您尊主说的千真万确,刚才一番长谈后,我们已是朋友了。如果你们以后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开口,我能办到的,一定竭尽全力。”
“你回答的很好,真是个识时务的人,作为奖赏,我会送你一件礼物。”娜瑞塔将头颅放到旁边地上,然后从工具包里取出一个金属盒,按动侧面的按钮,盒子立即张开小口,吐出一枚米粒大小的乳白色个体。她将此物托着递到莫迪兹眼前:“给,吃下它之后,你我也是朋友了。”
“不,我我不要,请别,别”莫迪兹张口结舌,摇头回绝。
他的表现,让娜瑞塔看出了端倪,于是贴近问道:“你认出它了对吗?”
莫迪兹继而点头,结巴地说:“它,它是纳纳米虫。”
“不愧是‘联盟’派出的总督,果然见多识广,那你现在该知道,我让你吃下它是什么用意了吧。”
“知知道,你是担心我表里不一,等你们走后,我会出卖你们,是吗?”
“没错,据我所知,你们阿德拉斯人喜欢做墙头草,哪边风硬往哪边倒。为防止这种情况出现,我觉得还是采取点措施预防一下,这样对你我都好。”
“我想不必了吧,您的尊主,都已经认可我了,而我也做出了保证,这份相互信任,已经足够强大,不需要再用它来加固了。”
说到最后,莫迪兹底气全无,听上去如同乞求一般。
即使这样,娜瑞塔也未动摇半分,反而语气愈加强硬:“世人说出的保证,就像沙漠上的绿洲,说消失就消失。倒不如悬上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来的更实际些。所以你必须吃下它,才算达成信任,否则根本不能让我安心。”
“求您了,我真的很有诚意,绝不会做出危害到你们的事。”
“哎,真是冥顽不灵,你要是再推三阻四,我就把它给你灌下去!”
在最后通牒前,莫迪兹希望萨维能帮他,但很不巧的是,恰在此时,娜瑞塔往前逼近一步,彻底将他的视线阻断了。无奈之下,他只能伸出手,接过了那粒纳米虫,然后极不情愿地,缓慢送向嘴边。
临近终点,总督大人又反悔了,他停下来,抬头看向娜瑞塔再次哀求道:“这,我做不到,能不能求您,放过我。”
“你真让人心烦!”娜瑞塔一气之下,抓起那粒纳米虫,就往对方的嘴里怼。
见势不好,莫迪兹慌忙别过头,疯狂挥舞双手,试图将她手中的小东西打落,这下可把女人给惹恼了。
“竟敢反抗,看我怎么收拾你!”
娜瑞塔咬牙切齿,整个人跳到了阿德拉斯人身上,手脚并用,想生生撬开他的嘴,把纳米虫塞进去。
“唔唔”莫迪兹则一边发声抗议,一边紧闭双唇,奋力挣扎。
就这样,在一张不大的椅子上,二人展开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灌虫大战。
幸好闹剧并未持续多久,僵持不下之际,两名侍从适时出现在女人身后,左右一起出手将她架起,快速撤离了现场。
“你们两个混蛋,放下,快放下我!让我把虫子给他吃了。”
一路上,娜瑞塔都在重复这句话,直到她身影消失不见为止。
没了威胁,莫迪兹依旧心有余悸,捂着脸颤声说:“老天,这真是太可怕,太可怕了”
“抱歉,莫迪兹先生,让你受惊了。”萨维走到他身边,温和地宽慰道:“请你放心,她的想法,不代表我的想法。在我心中,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完全不需要手段约束。”
“这么说,您不会难为我了?”
“当然,不仅如此,我许诺给你的大礼,也已经送过来了,你看。”
莫迪兹闻声放下双手,只见送走娜瑞塔的两名侍从业已返回,而且还抬着一个人。
“那是周明议长吗?”
没等走近,阿德拉斯人就迫不及待地问。
“是的,他现在属于你了,再见。”
萨维说完,弯腰拾起地上的头颅,迈步向大厅出口走去。
莫迪兹看着细高的背影,突然想了什么,急忙追问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您能告诉我名字吗?”
“我是卡米诺人,乌列塔?萨维。”
这一声洪亮而清晰,响彻于整个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