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节目表演已经结束了,舞台慢慢收起,露出了舞池来,灯光开始变得忽明忽暗,动感的音乐也响了起来,DJ与领舞纷纷出现在台前,霎时间舞池里就沾满了疯狂扭动着身躯的男男女女们,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儿夜晚的狂欢之中。
而在我们这间包厢里,玩闹好一阵子的李梦阳和眼哥也都露出了疲态,俩人推开身边的女孩儿对视一笑,眼哥便从一个女孩儿的包里拿出了些什么东西,然后手法熟练的用喝光了的饮料瓶和吸管做出了几个类似水壶的东西。
又捣鼓了一番,一个女孩儿用打火机点燃了什么,眼哥便将那东西递给李梦阳,李梦阳迫不及待的嘴对着吸管有滋有味的吸了起来,刚才还有些疲惫的面容马上就是精神一震,眼神也飘忽不定起来,好像已经置身于云朵之中。
“苑意,溜两口袄?”眼哥笑着问我,随后示意一个女孩儿递给我一个瓶子,虽然我不清楚那具体是什么,但还是很快就意识到他们抽的绝不是好东西,马上就坚定的摇头拒绝了,还担忧的看了看还在陶醉其中的李梦阳,然后瞪了眼哥一下,觉得是他带坏了李梦阳。
“哥,你不抽啊?现在外面玩的都弄这个,你别这么老土行不?”身边一个女孩儿对我说道,就好像不碰那东西很丢人似的,为了不让这么多人觉得我没见过世面,我只好佯装不在意的说:“我都玩腻的东西了,你们自己整吧!”说着我站起身对李梦阳说了声去撒尿就推门出去了,而李梦阳此时正靠在沙发上走神,好像根本就没听到我说话。
在过道里走着,不时就会看见一两个神情怪异的青年出现,或是疯疯癫癫或是目光呆滞,弄得这地方跟精神病院似的,经过一间包房,不经意的向里看去,竟然发现里面进行着刚才跟李梦阳和眼哥俩人一模一样的行为,这让我不禁暗自猜想,这东西难道真的已经成为了时尚?
这些人实在是太疯狂了,与他们相比,我这靠吃去疼片满足心理依赖的行为还真显得微不足道,要是被知道了没准儿还得被这些人耻笑呢,我竟然还产生了一种近乎畸形的自卑来。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绝对不能碰那些东西,哪怕此时我已经对这类东西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里也直痒痒,觉得这些东西肯定要比去疼片好使,不过那一晚的恐怖经历还是让我为自己设定了一道望而却步的底线。
本以为这种环境下,我能暂时忘记婉汀和吴宇航的事情,可一个人走出了之后心里却还是会忍不住想起,尤其是婉汀独自站在路边时那落寞的身影,就好像一根刺扎得我心生疼,我就是不明白,我怎么可能对一个并不是真心喜欢的人产生这种感觉。
难道我对她…这不可能,我心里明明还对那个人念念不忘,就连我对婉汀产生错觉都是因为我在恍惚之中把她当成了那个人,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情绪的混乱、酒精的作用、再加上本来就头脑不清晰,我的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周围的一切看上去都有些发虚,恍惚之中,我看见一个身影从远处经过,从我的角度看上去竟特别像是那个人!我赶忙追上去,却发现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了。
失落的回到包厢,却发现李梦阳和眼哥他们都不在了,一打听服务员才知道,他们下楼去跳舞了,我只好一个人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发呆。
不一会儿楼下的舞池突然乱了起来,好像什么人发生了冲突,我好奇的向下观瞧,竟发现人群之中李梦阳和眼哥正在与几个小子大打出手。
考虑再三我决定下楼查看,刚到人群外面就听见李梦阳扯嗓子嚷道:“我是李全贵的儿子,你们不给我面子,是不是活腻歪了!”
本以为他拿出他爹李鬼子的名号会震住对方,可没想到一个声音传来:“小B崽子,你爸是李全贵多啥,我爸说抓就能抓!”随即那声音又高声说:“给我削他,别听他吹NB!”
话音一落,人群里又是一阵骚动,我见此情形刚想进去帮忙,却被身后一只手一把就给揪了回去,待我回头时一张熟悉的脸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