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意,吴宇航!今天在此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永不相负!”寒夜之中的阴暗小屋里,我和吴宇航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跪拜苍天起誓,结为真正意义上的兄弟。
面前放着装血酒的破白瓷碗,酒是吴宇航从邻居那顺的,血是忍痛用吴宇航防身匕首刺破指尖滴下的,连用来烧的香也是用烟代替。仪式极其简单、不正式,甚至没有那种故事里的激情澎湃,可却是我发自内心做出的这一行为,我坚信他也同样如此。
皱着眉头喝下血酒,吴宇航打趣道:“我可有性病,这下给你传染上了!”
心里虽然泛起恶心,不过我还是挤出笑容说:“传染就传染呗,反正是一起死!”说完我俩都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这寂静的夜晚,直到隔壁骂过来我俩才停下…
第二天一早,吴宇航把胡柏航找来了,听说我俩拜了把子,这小子非嚷嚷带他再来一次,怎么劝也不行。直到吴宇航威胁要用武力把他“解决”,他才作罢,说以后一定要补上。
我把要参与和荣街这场架的想法告诉了他,这小子转转眼睛问:“安全不啊?”吴宇航给了他一下说:“过马路还能被车撞死,哪那么多安全的事儿,别这么孬行不!”
“艹!”胡柏航揉着脑袋说:“我那意思是说,要不安全我就挡在苑意前面,你明白个JB!”
“竟JB吹NB,到时候你照顾好自己啊!”吴宇航说。
对胡柏航来说,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跟我们一起出风头、去装B,他就乐意奉陪,何况他想到有我老爸这个干爹的做靠山,也就没那么多可想的了。
我们又找了夏临,这小子上次侥幸从网吧后窗逃走之后就在家猫着,每天和吴宇航都联系,也找过我很多次但都没联系上。
虽然快开春了,他来的时候还是裹得严严实实,捂着棉帽子和口罩,还架个大墨镜,看着跟卖黄碟的似的。一进屋他就都脱了下来,满头大汗的看着我们,见到我马上情绪激动的说:“意哥,我可见着你了,都不知道你哪去了!”
“我不是没死嘛!”我故作镇定的说。看着一向狂放的夏临都这幅小心翼翼行事的样子,心里还真挺不得劲儿,意识到我这次确实连累了不少人。
我让他们去召集人手,我则给小楠打去了电话,听到是我他马上问:“你小子跑哪儿去了啊,走也不说一声呢!”
“我家里有事儿,着急回去…”我解释道。
“哦。”小楠应了声又问“那你啥事儿?”
听他那边乱哄哄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以为要开打了忙说:“我带点儿人过去帮你们,咱啥时候干张金啊?”
“拉倒吧,你好好在家等着,这事儿用不着你,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就行了!就这么地,我还有事!”小楠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就是不停的占线。
我有些沮丧,觉得自己根本没被他们重视,亏着自己还跟他们一起经历那么多“风风雨雨”,虽然那都是我惹的…
吴宇航和夏临也打完电话过来了,没等我问他们汇了多少人,就发现俩人些垂头丧气的,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咋样?”虽然感觉出好像不太顺利,但我还是问道,心里估计可能是汇来的人太少了吧。
俩人都直摇头,我忍着失望问:“能来多少人?”
“一个也没有…”夏临懊丧的说,吴宇航也点头表示一样。我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一个人都没有,开玩笑呢吧?
“咋能呢?”我愣在那儿,除了错愕和失望之外,没了别的情绪。
“要干张金那些人,谁有那胆子去找死…”吴宇航失望透顶的说,连他那群社会小混混都这样,那就更别提我们那伙儿学生了。
“他们咋知道能输呢?谁死还不一定呢!”我气愤的说。回想起平时一群一伙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全都誓要混出个人样,而且个个都好像会为兄弟肝脑涂地,现在要动真格的居然全都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