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感觉之中,每一滴的元阴,都好象带着最深沉的力量,让接受元阴的经脉在一个瞬间便安静下去。而安静下去之后,他也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条经脉就好象是一条被仔细无比梳理过的河道一般,再也没有了丝毫杂质的存在。不但是经脉如此,时行还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直安稳的呆在丹田之中的金丹,在这元阴的刺激之下,不知怎得一下飞速的旋转起来。
只是几个旋转之后,时行便一下感觉到,自己身体内消耗的灵力便在这片刻全部恢复,再也没有丝毫的疲惫。而这还不算完,元阴的效力好象还没有发挥完毕,仍是继续旋转着。在这继续的旋转之下,时行身体外四周的天地灵气好象也感觉到了什么一般,一下下的进入了他的身体之内。
这灵力进入的速度实在太快,好象只是几个呼吸,时行整个人便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修为至少在这一个瞬间增加了一成还多。虽然这增加的一层灵力没有让他进入金丹中期的境界,却也让他清楚的感觉到实力的增加。
最后,除了以上所有的感觉之外。在他内心的最深处,还升腾起了一种无比奇怪的感觉。这感觉很难形容,却让他清楚的知道,就好象自己整个人的本质之中有一块角落被改变了一般。虽然他的心中并不能清楚的确定此感觉是为何物,却也知道,一定是巨大的好处。
而在接下来的时间,时行好象在一个微熏之中的酒客一般,整个人在一个有我或无我的微妙状态中。一切的算计一切的心思都好象在此刻沉眠了一般,在本能的控制之下,一下下动着自己无比结实的躯体,一点点的感觉着那无数美妙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色仍然温柔,妙月却是一声娇哼之后,一口带着一点黑气的鲜血一下喷了出来,正喷在时行坚实的胸膛之上。
就好象一根飞针一般,一直沉溺在元阴带来的美妙感觉中的时行心中一恸,终于想起了现在最为重要的事情,自我在这一刻完全回归。感觉到此,时行再没有任何的分神,点点神识全部进入了妙月的身体之中。
才一进入妙月的身体之中,时行心中就是无比的震惊。让见多识广的他如此惊讶,自然是发生了无比奇异的变化。在时行的感觉之中,妙月此刻的肉身与魂魄虽然仍然伤势严重无比,却都稳定了下来,再没有任何恶化的迹象。
而除此之外,一股股灵力也无比微妙的在此女的身体内移动起来。这灵力好象有着治疗的作用一般,每一此的流过都好象是玉液一般,缓慢的修复着妙月肉身上的伤害。
此事,却还并不是行无比惊讶的原因。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在他的神识中,清晰的感觉到,妙月的肉身与魂魄好象要脱离开来一般,之间的联系正在慢慢的变的微弱。
感觉到此,却是由不得他心中不惊。要知道,对于修者来说,魂魄与肉身都是无比紧密的联系在一起,除非肉身被毁,不然魂魄根本不可能脱离肉身的保护或者束缚。而现在妙月的情况,却是根本不同。此女肉身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却并没有被完全毁灭。既然如此,此女的魂魄怎么可能与肉身脱离联系?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到底对玄水之体不太了解,时行却也不知此事到底是为何。虽然对于此事并不太过清楚,但是时行也已经大概的了解了此女的想法。
在他想来,此女因为这玄水之体的关系,可以让自己的魂魄脱离肉身。而在现在此情之下,魂魄与肉身分离的好处多多,至少不会被肉身脱累而让自己直接陨落。而脱离的肉身之后,魂魄虽然有着诸多不便,但是至少可以保主性命,至不济也可以成为一个鬼修。
一下判断出此女的想法之后,时行心中并不是太过开心。鬼修比起正常的修者来说,也许修炼的速度会快上许多,斗起法来也可能厉害一些,但是却永远没有超脱的希望。别说超脱,就算是元婴期的鬼修,时行都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
因为如此,他自然不愿意让妙月成为鬼修。虽然不愿,他现在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在心中飞速的思考起来。
而就在他思考不过几个呼吸之后,妙月发出了一声很是高昂的娇喘之声,此声过后,妙月整个人身体之上浮现出了许多细小的香汗,整个人也好象一下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一动也不能动,浑身瘫软的倒在了墨绿石板之上。而时行在此刻,也是一阵无数舒爽的感觉冒上了心头,整个人一声虎吼,登上了快乐的颠峰。
两人一时都只剩下了急促的呼吸之声,过了片刻,恢复了正常的时行退出了妙月的身体,将一件宽大道袍盖在了此女的身上,自己也穿上了一件白袍开口道:“没有其他办法了?一定要成为鬼修嘛?”
妙月并不惊讶时行的观察力,见时行知道,也不隐瞒,直接道:“恩,没有其他办法了。如果不这样的话,就要死。我等修者,有活路之时,总不可能去寻死吧。”
听了此回答,时行心中郁闷,却也知道自己不能反驳什么。久久的没有说话,而是在心中迅速的想着什么。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过去,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妙月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已经开始猛烈的飘荡起来,好象随时都可能离开自己的肉身。感觉到此,妙月好象已经看开一般对着时行道:“时行,我马上就要为鬼修了。但是就算是鬼修,也总比就此陨落的好。我还有一段很长的虚弱期,你可要守护我,不要让我的魂魄被天地之威打散了。。。。。”
此女好象知道自己是最后一次用此肉身说话了一般,没有任何的停顿之意,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好象一次要就所有的话全部告诉时行一般。
而就在她讲到自己童年之时的趣事之时,一直紧皱眉头一语不发的时行好象一下想到了什么一般,大声打断了她的话,说出了长长的一段话。
听了时行的话,妙月不知怎得,面色也好看了一些。接着,等时行长话说完之时,此女才面带微笑的对着时行道:“时行你如何说就如何做,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话中温柔气息十足,就好象是已经为时行的道侣百年了一般。
时行见她答应下来,心中也是欢喜无比,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全力做起了准备来。时间在二人一时沉默下来的气息中缓缓而过。
在二人的感觉中,妙月的魂魄已经猛烈的在肉身之内冲击起来,好象无比想要打破此束缚一般。而一直在丹田内缓慢旋转的金丹也猛的一下离开了丹田之中,冲入了妙月的魂魄之中。
金丹才一进入魂魄之中,妙月便感觉自己魂魄之力一下增加了数倍。那本来好象坚实无比的肉身束缚一下也被完全打破。就在束缚被破的那一瞬间,妙月便感觉自己的魂魄猛的一下冲出的身体之内,好象无根的浮萍一般,飘荡在了天空之中。
就在此刻,困阵早就准备好的时行,发动了那困魂之阵。阵才一起,阵阵若火阵光便冒了起来。而妙月的魂魄,因为重伤,再加上早就知道时行会如此,便再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就这么沉睡了过去。而就在魂魄被时行控制主之时,时行心念一动,一漆黑的木盒直接出现在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