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像你这种一抓一大把的搭桥境界我曾斩杀多少吗?”他莫名其妙的异常愤怒,随即大手一挥,手下会意,立刻赶上前来想要带走裴秋人,然后把场地留给即将发怒的首领进行一场毫无悬念的虐杀快感。
“不许动我姐姐。”裴秋男站在姐姐身前,朝着两名身穿蛮荒兵甲的士兵大吼。
“聒噪!”其中一人一巴掌扇在毫无还手之力的裴秋男脸上,一瞬间一道血红掌印格外醒目,兴许是身体早已虚脱,裴秋男支吾一声,便倒在了姐姐怀里晕了过去,裴秋人只能惊呼一声,苍白的俏脸上一双通红的大眼充满仇恨。
两名士兵根本就不去看裴秋人,而是很野蛮的从他怀中夺过裴秋男,另外一人狠狠的抓住的她的胳膊,拽着他们走向队伍。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涂说并没有任何动作,从来不认为自己很冷血的他一直在调节自己体内混乱的气息。
“死到临头了,你这无名小辈该后悔掺和此事了。”敌军首领让完成任务的属下带着战利品提前去汇报,而自己则是一个留了下来,虽然他对断刀吴和双桥庵很忌惮,但他不相信眼前这个资质真的普通的少年会认识那些人,多半是有什么运气,或是体内藏着什么秘密,尤其是这道挡住自己两次的体魄,他很好奇,所以他打算一个人认真的将涂说杀死,然后撕开尸体探个究竟。
“说吧,想怎么死。”
裴秋人被死死的拽着,一头本来秀丽的长发凌乱不堪,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眼涂说,恰巧涂说也撇了她一眼,四目相对,此时的她从涂说眼中看出了一种异样的眼神,这种眼神很奇怪,但绝对不是那种面对死亡的颓废。这种眼神对上自己怜悯的眼神,她突然难过起来。
她默默的想着,若自己还能活着,兴许自己会再次来到这个让自己受尽屈辱的地方给这个人收尸,然后通知他的师傅和家人,最后安慰一句节哀顺变,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联系到他的亲人们,不知生死如何的她这一刻确实很忧虑。
听说他家也在洛安,不知道是在城南,还是城北。
事到如今,涂说只能暂时不去管自己快要废掉的身体,师傅曾说,实力是生存的象征,但境界绝不是实力的象征,虽然他和这个充满杀意的男人之间隔着整整一个大境界,但是他不愿意束手,越级挑战死亡,他没有做过,不知道自己哪怕赌上性命能否伤那人分毫,因为之前自己在大雪山别人都嫌弃自己是野孩子不肯和他交往,所以他最大的陪练只有拓飒飒,只是从来没赢过。
这一刻,十七岁的涂说有了一种气概,叫做不放弃的男子汉气概。
天空不是给人欣赏观看的,是留着给人攀登的。
四下,除了他们两个人,平静的可怕,叛军首领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小子突然爆发出的可笑气势,桀桀发笑,螳臂当车之前,还要摩擦纤细的臂膀,只是在实力的面前,这些徒劳之功可笑又可怜。
好久没吃人了,他的脸上突然爬上一层阴霾。
稽首三界尊,归依十方佛,我今发宏愿……金刚不坏身,复以何因缘,得大坚固力……
一奉请紫贤金刚!
师傅一直说他没有修行资质,后劲不足,悟性不够,一部金刚经悟了十年没有任何成果,白瞎了一副好体魄,其实这么多年他从未放弃研习,只是小时候害怕失败的他,不曾尝试体悟的心法,怕衍行失败,别人嘲笑他,其实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研习金刚法经的。
涂说盘坐在石头上,眼前越发模糊,所以他干脆闭上了眼睛,嘴角血迹逐渐干涸,本来就疼痛难忍的身体愈发沉重,苍白的脸上在不知不觉间慢慢爬上醒目狰狞的血管。
噗!
果然失败了,他猛地吐了一大口血,一直紧紧咬着牙关的他这次真的没忍住,身体也更加虚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