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申礼柔用蚊子大的声音说道:“你伤好点了吗?”
这句话说得十分奇怪,神完气足的张百忍最近几次下山虽然有的时候会有些小伤,但总体来说除了卢二昌以外大家都习以为常。难道申礼柔其实和卢二昌一样只是平时扭捏,实际上过分看重自己只是平时看不出来吗?
“无大碍了。”张百忍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那,你想起什么了吗?”
张百忍恍然大悟,这丫头是把自己失意当成了是伤了,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这个……”
就在这个时候朱义瑶风风火火的跑来,边跑边发出失心疯般的笑声,跑到张百忍身边说了一句:“快来!”便拉着张百忍完全无视身边的申礼柔飞也似的跑没影了。
申礼柔愣在原地,小脸煞白浑身气的直哆嗦。
朱义瑶拉着张百忍找到了客房中的道通真人,一进门就觉得一股新鲜整洁的氛围扑面而来,桌子椅子还有点潮湿,原本面盆上面的毛巾也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道通真人不修边幅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看到眼前这番光景让人不由得联想到是道通真人刚刚动手打扫的。毕竟天罡众人就算有时间招待真人,但绝对没空替他们打扫房间。
“这位就是道通真人,我要拜他为师了。”朱义瑶对张百忍说。
张百忍对道通真人施礼道:“见过道通真人。”
道通真人满面春光:“莫客气、莫客气。这丫头我中意的很,你们下山去找个东西,找到了我就能收她为徒嘞。”
之后道通真人便用浓厚河南味道的普通话讲述了一遍明湘王朱柏的故事,顺便又强调了一下朱柏最后几年祭天时候的事情。原来朱柏一生向道,在朱元璋晚年的时候就已经得知自己在劫难逃,抱着一丝希望蹬武当山许宏愿但求一线生机。既然是祭天,自然手中有一样重宝——玉简金龙。
这枚玉简颇具灵性,碧玉长卷严丝合缝,其中有一条五爪金龙游曳不定,每次打开则有磅礴龙气扑面而来,当真是天下至宝。朱柏死后,此宝便随之安葬在湘王墓中。
张百忍听到这句话便有些面露不悦,心想不会是要两人去盗墓吧?死者已矣,这种行为和闯空门没什么区别。
不想道通真人话锋一转,叹息道这个玉简十多年前被盗墓贼所获,不知去向,当真可惜。若能从贼人手中寻回,也算是大功一件。
张百忍嗤之以鼻,反正都是抢,从死人手里抢和从贼人手里抢有何区别?但想到若寻获此宝朱义瑶实力必定暴涨,便也点头默认了。
至于从何找起,道通真人便完全不知道了。道通真人精通外功法门,练的是一拳碎虚空的蛮横功法,让他占卜贼人下落,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这还是第一次说好了要下山,但却连个目的地都没,看看旁边一脸兴奋一副早就在山上活腻了的朱义瑶,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派不上什么用场。思来想去,看来还是要去求助纪丙星。
来到居所外面,朱义瑶感叹不已,本来这地方男女分居,两个院子相对,一百多人住起来也不觉得拥挤。现在只剩下三十多人,而且只有一个男子,大家现在一人一间都绰绰有余。有的时候朱义瑶会觉得,人少点也不错。
来到纪丙星的房间,朱义瑶也不敲门,喊了一声推门而入,张百忍在后面紧跟着进来。
果不其然,纪丙星正在啃书。她满房间都是书,有的是竹简,有的是古书,甚至还有几个石碑。角落里更是龟甲,铜钱,阴阳鱼,卦签一应俱全。
朱义瑶知道打扰纪丙星看书只会招人烦,但一方面如果要等她看完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另一方面,简单利索快的交流完还能少招惹她一会儿。
纪丙星刚开始还没事儿出去溜达溜达,最近一段时间简直着了魔一样,每天除了基本的辟谷吐呐,就完全是在不停的看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二人进门没等开口,便迎面飞来两个灰扑扑的锦囊,一模一样。朱义瑶抱怨道:“干什么玩意,打发要饭的呢?”
张百忍知了明白其中蹊跷,说了一声:“多谢丙星姐。”便转身离开,她知道现在纪丙星正在关键时刻,若不是内修不济,现在应该是闭死关的。
朱义瑶抓着两个锦囊追着张百忍出来,问道:“你俩心有灵犀啊?这俩锦囊先拆哪个,不问问?。”
“既然有两个锦囊,至少有一个是申甫天师所写,那我们先打开哪个,自然早已被申甫天师算到,何必多虑。”张百忍边走边说。
“哎呀,咱们都修道,怎么你就能这么神神叨叨的呢。”朱义瑶感叹道,但实际上不管张百忍这行为多么潇洒,和身旁鹤立鸡群的朱义瑶一比,就觉得有些滑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