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兄随军出征难道就是因为他们提出要公主和亲?”周群问道。
常庆公主微微一怔,随即嫣然一笑,说道:“自然不是这个原因,不过说给你听也无妨。”
“镇守黔州的云麾将军呼延正德有一个儿子呼延志,我有一个妹妹嫁给此人,此次六诏犯边止于黔州,虽然苦攻不下,但是黔州也被围困有月余,我很担心她,所以这次出征我恳求皇兄让我也跟来过来。”
原来是这样,周群心里苦笑,公主随军出征的事都能答应,这皇上也是心大。
“那么,你就不想问问那位老者指挥的……是什么东西?”常庆公主问道。
“东西?”
“虽然外形和人一样,但却四肢着地,动作异常迅猛,与野兽一般,不持兵刃全靠撕咬,刀剑斩在身上犹若不觉。”
周群想了想,“从常兄的所说来看,确实不似常人。”
“那么,以周兄看来,这是什么妖物?”
“这个……不好说。”周群摇了摇头,“南疆蛊毒巫术多不胜数,驱鬼驭兽邪术横行,与我们修炼的根本不是一个路数,仅凭常兄所说,确实无法断言。”
常庆公主说道:“我也是从前方传来的战报中了解的情况,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不过无妨,几日之后,你我就能亲眼看见,届时再说。”
“莫非这就是我们此行的原因?”
“正是,若是平常,两军对垒胜负在于军力对比和战术运用,但是此时对方阵中杀出这等怪物,虽然数量不多,但是战力着实惊人,以一当十不在话下,速度堪比战马,却比战马灵活得多,一旦杀入我方阵中战阵立溃,交锋数次之后,依旧没有良策克制,无奈只能依靠坚城苦守等待援军。”
“我在龙虎山求道时日尚短,带我回去问问白师爷,或许他知道。”
“有劳周兄了。”
“哪里,常兄言重了。”
时候已经不早了,周群告辞之后回到营帐,把刚才的经过告知白师爷,白师爷眉头紧皱,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回话,到时看看再说。
数千人的队伍继续前行,一路上尽是荒废的田地,官道上熙熙攘攘,迎面而来的很多都是逃难的难民,难民之中也是有贫有富,贫苦的人家面有饥色步履沉重,背负着行装,携妻带子在路上缓缓而行,富裕的就坐着马车,甚至后面还有数辆马车拉着家里的财物。然而路上更多的是运送粮食的马车相向而行,这些马车上都是军队所用的物资粮草,浩浩荡荡的队伍根本看不到尽头。
数日之后,队伍抵达黔州。黔州的城池依旧在六诏联军的包围之下,根据城里的密报,虽然粮草将尽,但朝廷的援军抵达,城中守军士气大振,凭借城池坚守几日不成问题,所以援军到达之后没有冒进,而是选择在黔州数十里之外的开阔处驻扎。
当然这里不仅仅只是驻扎着常庆公主的这支队伍,其他的援军也是驻扎在此地。常庆公主的侍卫部队中有诸多女兵,为了避免麻烦,所以驻扎的地方距离大部队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地势较高。
向下望去,军队大营望不到边,据常庆公主说,朝廷这次派出的军队有十万之众,这十万的数字指的是作战部队的人数,如果算上后勤等部队那么可能会达到四十万人。四十万人连同马匹牲畜、粮草物资,驻扎于一地却丝毫不显得混乱,营地外围伐木成墙,营墙之后的巡逻护卫隐约可见,营地之内划地而治,各个营区之间有将领的旗帜加以区分,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其中但见有一个营区,无论是旗帜、营房,连马厩、围墙都是玄色,营区之中根本看不到士兵活动。别的营区都是以营房为主,而这个营区居然是马厩居多,看来多半是支骑兵部队了。
当天夜里,周群刚刚安顿下来,就见有人来传令,到常庆公主帐下议事。
营帐之中除了龙虎山的人之外。还有一男一女站在常庆公主的一侧,他们大概三十岁左右,两人皆是一身白衣,手执宝剑,一脸肃穆,不带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