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号里的柜台设的颇高,周群这样的大小伙子也才过了胸口,周群向里看去,掌柜的在里面埋着头抄账本,知道来人了也没招呼自己。
周群心想可能平日里过来的都是些求着掌柜贷银子的人,把这掌柜养的心气有些傲。周群把金叶子塞了进去,“兑些银子。”
掌柜的还是埋着头,仅仅抬了抬眼皮,看了看周群,接过瞧了个仔细,“呦,二位道爷,怠慢了,怠慢了。”说着从柜台上绕了出来,把周群和张在文引到了后堂落座奉茶。
兑银的事自是交给了店中的伙计,掌柜的就陪着周群和张在文说话。这个掌柜的变脸比翻书还快,前后差异之大,弄的周群和张在文倒有些不自在。
“两位道爷,可是在将军府中当差?”掌柜的一脸阿谀。
周群心里纳闷,什么将军府,怎么就成了将军府的人了。转过头看了看张在文,张在文自然也是一脸懵逼,于是打了个哈哈,反问道:“何以见得我们是将军府的人?”
周群说这话自然是因为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传到掌柜的耳朵里就变了味儿,掌柜的却是认为周群默认了,于是笑着说道:“两位道爷有所不知,方才递给小的的那片金叶子,上面有龙虎将军府的印戳,这种金叶子几乎只有将军府的亲信外出办差时才会带出来使用,在市面上很少见。此外,见两位道爷的打扮也不是一般俗人,所以小的就冒昧的问了一下。果不其然,让小的猜中了。”
原来其中是这般缘由,虽然猜的并不对,但是作为生意人的那种见风使舵八面玲珑的狡黠圆滑,让周群倒是有些佩服。
没等周群否认,掌柜就自顾自说,“两位道爷若是没有紧要的差事,就在宁河府多留几日,好吃好玩的地方多了,吃住方面我们天成银号都可以提供,不收道爷一文钱。”
“哈,还有这等好事?”张在文一听,吃喝住都不要钱,这样的便宜还从来没沾过,于是心痒难耐。
若因为猜我们是将军府的人而高看一眼,那也说得过去,但是,还要让我们白吃白住,那就是无事献殷勤了。周群心里暗暗琢磨,也不知道掌柜的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我们天成银号的大老爷手下有银号、赌坊、酒楼、绸缎庄、米铺等产业,家里钱财数不清,平日里就喜结交英雄豪杰,两位道爷既是将军府亲信,自然有过人的本领,定是我家老爷的座上高朋。”
原来如此,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周群和张在文此次回家省亲也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于是说道:“掌柜的盛情心领了,不过还有要紧事去办,今天就只在宁河一晚,就不劳掌柜的费心了。”
掌柜的一听,神情还真有些惋惜,“哦,那也无妨,天成酒楼就在这条街上,我让店里伙计为两位道爷带路,道爷就不要在推辞了。”
周群还没说话,张在文倒是答应的痛快,“好,那就有劳掌柜了。”
天成酒楼不比春风楼,是个正经吃饭住店的场所,周群原本不愿受这陌生人的情谊,但一看还挺合心意,也就住下了。这天晚上,店家没怠慢,给周群和张在文两人制备的酒席还真是挺丰盛的,两人在山上吃多了野菜,这次下山来也没客气,敞开了肚子一顿吃喝。
第二日起来,两人便骑马继续赶路。走出了宁河的地界,人烟渐渐稀少,为了能在晚上找到投宿的地方,两人离开了官道,走上了崎岖的山路,原本以为这样就能省下半日的路程,没料想,竟有一番恶斗在前面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