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不知归路,舀数江苦水,
难觅星点月明;
……
痴女子,动真情,
孤影怎敌晚风疾,夜夜梦衣锦,
奈何人间多苦楚,
纵得终回首,
他道了万声抱歉,有几字真心?”
……
他的歌声方住,君竹的琴音就戛然而止,且连那款款的风都识趣地停了下来。
沈从武性子最直,于是也理所应当地先开了口,一脸惊叹地说道:“你可以啊兄弟!”
杨雨寒强努出一丝浅笑,朝着他礼貌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作谦虚。而风声慢的心情却要复杂许多,她既为二人的深情弹唱所感动,又被杨雨寒的博学多才所折服,对他的倾慕也不禁又添了几分。
唯独尹君竹淡定依旧,只凝望了雨寒良久,并且在大家都以为她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她却又静静收回了水琴,起身向众人小施一礼道:“奴家要退下了,还请诸位尽早安歇。”
众人应了,君竹便从容离开了这里,竟未曾再瞧雨寒一眼。
“……”
望着那一抹飞速离去的赤色,杨雨寒蹙了蹙眉,感觉有些别扭,但这滋味又有些难以言表,仔细想来,可能是自己的控制欲正在作祟。
“哥哥。”风声慢低低地说,“时候不早了,你如今大病初愈,还是早些休息吧。”
杨雨寒道:“嗯,我知道了,你前几天也累坏了,先去睡吧。我等会就睡。”
风声慢颔了颔首:“如果你想沐浴的话,就先把衣服挂起来,再敲两下旁边的气根。”
杨雨寒说:“好。”然后风声慢就小心翼翼地放好了女童,合衣并躺于她的身侧,玉指拨动之下,那些“树须”的两侧旋即张开了一层薄膜,将笼屋封闭了起来。
“……”
瞧见她那里再无动静,杨雨寒这才正过头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今天发生的事情……比他前几天遭遇的都还要密集,使得他一时难以消化,所以就显得有些薄情寡义,也有些木讷。
也不知红绡她们怎么样了……
到底能不能破解得了那七杀朝斗格?
杨雨寒侧首望向西方,目光却被阻隔在远处、那栋亮着巨大“赌”字的圆形木枋处。
不过既然有宋哥在,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爸妈和老婆呢?
谁来帮帮他们?去告诉他们我还活着……
一念至此,他不禁又仰望天空。
……。
其实……
他比他想象的还要脆弱,他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