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
门是开着的。
就在木屋中心深褐色的巨树枝头,一位绝色女子正妖娆地斜倚着一只黑豹。此外再无他人。
很奇怪,这木屋的四周明明朗若白昼,到了她那里却变得黯淡无光,唯有清澈的星辉月华,流淌在她横插金簪的及腰长发、和她衣着暴露的曼妙身姿之上,动人心弦。她空着手、赤着脚,穿一件宽松的金边红袍,半缠一淡蓝色的狭长缎带,左臂箍了个金钏,皮肤如雪,白里透红。
“沈大人……”她又酥酥软软地喊了一声,“您可有日子没来了。”
“嘿嘿。”沈从武闻言,连忙撇开了小二,笑着走上了前去,“我这不是忙嘛?”
小二识趣地退下,女子则花枝招展地踱了过来:“呦谁不知道您是个大忙人啊……怎么样?奴家去陪您玩两把?”随着她穿过那一圈格格不入的月光,女子的整个身体便离奇地被灯照亮,色彩分明。
沈从武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在与她擦肩而过时抓了下她的屁股,然后便若无其事地走向了木屋深处。
“呵呵……”女子浪笑数声,旋即便伫立在原地,斜着媚眼瞥了瞥他,进而又看向了杨雨寒、风声慢、还有风声慢怀抱的那位女童。
举手投足皆带有一阵香风。
“咳。”沈从武停在了巨树跟前,小声地唤了声,“东掌柜?”
杨雨寒本以为他在喊这位女子,可不料女子未动,那黑豹的尖耳却旋即转了一转,过了一会儿,直到沈从武又唤了一声,它才心慵意懒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君竹,你去给大人拿上一千两银子。”
沈从武一听,连忙谄笑着拦阻:“别别别,下役这次过来,只是想问您点儿事儿。”
“哦?”黑豹终于抬起了眼皮,饶有兴致地瞧了瞧他,“那还真是新鲜,说来听听?”
“嘿嘿嘿……”此时的沈从武竟显得有些拘束,“下役就是想问问您……是否知道那安常在的消息。”
“安……常……在……”那黑豹沉吟片刻,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而后方轻盈地跃下枝头,再次打了个哈欠,“……唔,小民前一阵子倒是有过一些耳闻。”说着他又看向了沈从武,“他不是刚刚跟大人恶战过一场么?”
沈从武躬身赔笑道:“那不是一个月前嘛……嘿嘿,下役问的是在那之后……”
“在那之后……”黑豹的声音越来越低,继而缓缓舔了舔前爪,放下,说,“……唔……没有,除了你遇到的那几件事,并无什么异常。”
沈从武颇为惊讶:“……那就奇怪了……”
黑豹微微昂首看了他一眼,又朝杨雨寒等人走了一步:“他们是谁?”
闻得此言,沈从武赶忙收了收神,恭敬地答道:“这两位少侠是一对兄妹,他们是路见不平、特地来帮助下役,而那个女娃则是官镇章村的遗孤,我赶到那里时……其他人已遭了毒手。”
黑豹回身问道:“是今日发生的事么?”
沈从武答:“是,今日夜里,就在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