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寒循声侧首,透过院门,即望见是连幕正顺着檐廊快步地走来,于是他连忙起身,向前迎了上去:“小幕,你起得也挺早啊。”生怕他又过来胡说八道。
是连幕不禁一愣,旋即才想起夜里父亲的话,这才又含糊着说道:“嗯,咱们去把破壁和钻山接回来吧?”
杨雨寒刚想应下,却又见是连永走出了正房,并在瞧见他二人后冲着他笑了一笑,然后就朝这一边走了过来:“贤侄、幕儿……你们俩聊什么呢?”
杨雨寒揖礼道:“小侄见过叔父。我和小幕昨天把破壁、钻山落在了是连村旧址,今天便想着早早地把它俩接回来。”
是连幕亦施一礼:“父亲。”连晓雾则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是连永笑着应道:“不用,我正要去派人将姑娘的同伴寻回,现在再增派一人将它俩接着便可。”
杨雨寒随即颔首,可还没等他说话,连晓雾就抢先说道:“我也去。我的族人现在在哪?你告诉我,我跟他们一起去找。”
是连永转向她说:“昨天我已经让他们连夜将白潋一族所在的位置理出,少则几日、多则几个月,他们便会把姑娘的族人们给接回来。姑娘莫不如在此等候,也好将族人陆续安置在你想要的地点。”
“便听他的吧。”千帆舞走到近前,一边将手搭至在晓雾肩头,一边对晓雾说道。
“嗯。”是连永点了点头,接着又对小幕说道,“事不宜迟,幕儿,你先带着诸位用饭,为父去去便回。”
众人应下,然后就暂别了是连永,一起来到了正厅之中。
……
“来来来,快坐下。”
杨雨寒刚进厅门,即见是连幕的母亲正在一圆桌旁摆放着碗筷,看到众人前来,她连忙热情地招呼着大家。
众人依次落座,她遂又客气道:“尽是些粗茶淡饭,诸位可不要嫌弃。”
“您太客气了。”杨雨寒礼貌地说,“您也坐下咱们一起吧。”
妇人摆了摆手:“不用,我和你叔父已经用过了。你们吃,有什么事再叫我。”说完就笑着向门外走去。
“来,吃吃吃。”待她离开后,是连幕便带头吃了起来。
偌大的圆桌上摆满了施有青花的瓷盘瓷碗,菜粥面食应有尽有,靠近千、连二人的位置还放了两条清蒸牙鲆,直瞧得杨雨寒是食指大动,接着也开始了大快朵颐。而千、连两姑娘则比较“矜持”,只去夹面前的那两条鱼。
……
用罢了饭,是连幕就喊来母亲收拾残局,然后又提议去爷爷家看看。杨雨寒随之应下,千帆舞和连晓雾则决定留下帮忙,于是他们两个便一起前往了小幕的爷爷家。
老者的家离着小幕家不远,拐过两个路口就到了他家门前——果不其然,这房子很小,而且十分老旧,在一座座阔宅高阁间尤显得格格不入。
“爷爷!”
是连幕方一摇开大门,就朝着里边高喊。杨雨寒尾随而入,一边又左右打量了一番。
五丈见方的小院,前边是三间正房,左侧是一段微潮的土地,其中种了棵半大的无花果树,中间是一片石块拼就的甬路,右侧则是间很小的偏房,打扫得极为干净,简陋却不寒酸。
“爷爷!我和杨兄来看您啦!”
是连幕又一声呼喊,正堂的木门旋即打开,那一位白衣白发的七旬老翁随之执杖而出,微笑着迎了过来:“幕儿、杨公子,来,请到屋中一叙。”
杨雨寒点头说道:“您请。”然后三人便相继进入了堂中,于一张摆满茶具的方桌旁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