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平复了一会儿,我才能找回自己的声音安慰苏静别担心,也才看清自己现在是身在何处。
我所躺的是一辆古朴的牛车,行走在山路上,不时被不平的路面硌的左右摇晃,最初的颠簸感就是源于此。
转动眼珠朝着四面看了看,大山里的景色对于我来说基本一个样,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绿,完全看不出我们现在到底是在哪儿。
宋蕴见我醒来,从车的一头爬了过来,在我身上和脸上检查了一番,说,“没什么大问题,等到了苗寨用了药,眼角和嘴角的开裂很快可以愈合。”
苏静默默的点点头,伸手在我额头上摸了摸,半晌才低声说,“小白,你自己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我其实很想说,我哪里都不舒服,刚经历一场比死还难受的疼痛折磨,我这脆弱的小身板八成以上都报废了。
但考虑到苏静的情绪不太对,我还是强忍着笑了笑哑着嗓子说了句没什么不舒服,叫她放心好了。
苏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没吱声,双眼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静静的发起呆来。
我躺在颠簸的牛车上,身体的酸疼无力让我也无心再关注她,闭着眼睛强忍着到嘴边的痛呼和十指上传来的火辣辣的肿胀感。
不用看也知道,现在我的手指肯定又是肿的跟胡萝卜一样,最近一段时间看来别想好好拿筷子一类的东西了。
在车上颠簸到我快忍不住的时候,我的仰躺着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木屋的一脚,看样子应该是就是进山前那个苗寨的建筑风格。
果然,我还没问,牛车就停了,同时从前面传来一声吆喝声,“哎,他们回来了。”
我一听就知道这声音就是那个话痨鬼徐灼,他们比我们早回来,此刻应该是等在这里与我们汇合的。
我心里纳闷,我们一行人的离去,难道他们就没一个人感到好奇,或是想过问的么?
徐灼最前跑到我们身边,他那张帅气年轻的大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时,我着实是很开心的,那是一种终于回到正常世界里的开心。
我被一行人抬到了之前住过的小楼里,身上的伤被仔仔细细的检查包扎了一番,又狼吞虎咽吃了热腾腾的粥菜,这才在众人的关心下,心安理得的继续埋头大睡。
这一次我睡的踏实安稳,一觉醒来发现周围睡满了人,而外面的天色也早已经彻底黑了。我躺在被褥里,回想着这小半个月发生的一切,还隐隐有一种不真实感。
想想半个月之前,我还是个只知道没事旅个游啃个老的小青年,半个月后却已经是经历了几番生死,如今还没脱离危险的苦逼孩子,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这生活是越活越回去了。
正在我感概自己的悲惨命运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似乎还是朝着我们的小楼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