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胡说,皇子的饮食一定没问题,定是你这个老匹夫开的药有问题。”
魏馨儿脸色铁青,怒斥着陈太医,只是言语间,却是有几分不稳。
她给篱落下药的事情并没有旁人知晓,若不是昭合欢猜测出这一切是她作为,她也不会如此慌张。
“娘娘,不知老臣给皇子开的药有没有按时服用?”
一句话逼问的魏馨儿哑口无言,她可没忘记自己让素心把药倒掉的场景,不由得轻咳一声,脸色难看。
“好你个陈太医,现在皇子出了问题,你居然质问起本宫来了,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陈太医赶忙摇头,“娘娘不是老臣胆子大,而是老臣开的那些药是清热解毒的,可目前看皇子的症状并不像是吃了药才会有的正常反应。”
魏馨儿脸色瞬间铁青,紧咬着下唇看着床榻上不停扭动身子的篱落,泫然欲泣。
“那现在吃药……”
这一句话更是暴露了魏馨儿而并没有把陈太医开的药喂给皇子,陈太医脸色瞬间慌了,颤抖着抬起头。
“娘娘这又是何苦呢?”
“是皇后说已经给皇子解了毒,我才没有给皇子吃药的,只是给皇子吃了些温补的汤药,没想到……”魏馨儿后悔不已,转过身来看向陈太医。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这一切得请教皇后娘娘,以为臣的医术完全治不好皇子。”陈太医连连磕头。
提起来昭合欢,吓得魏馨儿瞬间暴怒。
“你给我住口,这件事情不能让皇后娘娘知道。”魏馨儿生怕容妃会抢走篱落皇子,如今自己的把柄若是被攥在皇后的手里,那自己岂不是要失去了篱落。
“皇后娘娘处理宫中事务已经烦劳,若是再以这些小事去叨扰娘娘,岂不是你的罪过?”
话虽如此,陈太医听到这些话依旧慌张,他一把老骨头了,如今深得后宫众嫔妃的信赖。
可这也是一把双刃剑,知道的太多,难保有一天诸位娘娘为了让他闭口而杀他满门。
陈太医并不敢多说话,缩了缩脖子磕头自称无能,拿起药箱快步离开。
魏馨儿着急的站起身,大喊陈太医的名字,可陈太医此时忙着逃命,走的像老鼠见了猫,怎么可能再返回。
“娘娘,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禀报皇后娘娘吧。”素心小心翼翼的看着魏馨儿。
魏馨儿脸色越发难看,手袖微微抖一抖,于心不忍的看着此时在床上病得迷糊的篱落。
“皇后娘娘向来宽容,这件事情禀告皇后娘娘的话,她一定不会责罚娘娘的。”素心紧咬着嘴唇,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已经打湿了脸上的胭脂。
一句话直戳魏馨儿,她身子剧烈的抖动着,虽说她知道昭合欢大度,可自己可是忤逆了昭合欢,并没有把陈太医的药喂给篱落。
这事若是让她知道了,要是闹到了燕北行的耳朵里,指不定会把她丢出宫。
若是自己丢出宫,那相公和女儿绝对保不住性命。
魏馨儿挥了挥衣袖,小心翼翼的拿起盆里的手帕叠成方块,搭在篱落的额头上。
“篱落乖,额娘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
一旁的素心舒了口气,此时的后宫里,唯皇后娘娘马首是瞻,谁还会偷偷的帮助自家娘娘。
“娘娘,你还是好好的考虑……”
“不准把这些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否则本宫就赏你一丈红。”魏馨儿幽幽的说出这番话,眉宇间的纠结丝毫不减,摸了摸篱落滚烫的额头,感觉稍稍凉了些,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此时的储秀宫内,容妃正在为孩子的事情焦急,在宫内来回踱步。
“魏馨儿那个贱人肯定会伤害我的孩子,她没有生养过孩子,又怎么会照顾好我的孩儿?更何况我和那贱人,素来有仇,她一定会报复孩子。”
云锦在一旁听了这些话并未作声,她知道此时自己无论说什么,容妃都不会相信。
容妃紧皱着眉头,未施粉黛的脸格外苍白,她凌厉的双眸,瞬间看向云锦,像是昏暗的大海中抓住了救命稻草。
“云锦,你能不能帮本宫去外面打探一下皇子的消息?”
云锦唯唯诺诺的上前,紧咬着嘴唇行礼,内心斟酌了良久,才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娘娘放心,奴婢已经打听到皇子一切安好,皇后娘娘给孩子赐名篱落,一日三次前去未央宫探望,想来魏贵人是不会难为皇子的。”
容妃自然是信不过魏馨儿,但如今以她的境地也只好相信昭合欢,毕竟是昭合欢求了燕北行才把她救下来的。
容妃长长的松了口气,转身摔倒在梨花椅上,打翻桌子上的白瓷茶杯。
“如今,任凭她一个贵人都骑到本宫的头上了,看来我一辈子都要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储秀宫里了。”
云锦自然是知道容妃此时的处境,她也不敢多说,只能上前柔言细语安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