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行迎着风沙道:“朕念与燕北城手足一场,奈何道不同不相为谋,实属可惜。”
林逊与聂鸣铮等人立刻会意,各自对着自家军队下了道铁令。
念往昔,荣亲王与太祖东征西站才换来南陵国今日之繁华,若有人俘虏荣亲王,定当上交于当今圣上,功过并论。
这道铁令一下子,将士们也都会意了,不过他们会意的是当今圣上重情重义,燕北行却是为了昭合欢和自己对燕北城有仇必报的佩服。
会意是会意了,但不懂得终归不懂,借用林逊说过的一句话“圣上的旨意就是老天的意思,谁要逆天就是死路一条”。
燕北行觉着话粗理不错,既不全对也不全错,模棱两可。
皇宫内像平常一样宁静,当然,除了皇后的昭和宫。
婢女进了昭和宫,又进了大殿。
“皇后娘娘,奴婢听闻皇上在前场点兵了,这怕是又要打仗了,您多注意,这种伤民伤财的事情还是……”
昭合欢有一种很奇怪的直觉,南陵国向来与邻国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又要打仗,于是派了宫女去问问前庭的公公。
那公公被叫到昭和宫时,还是什么都不情愿说的。
结果昭合欢冷笑道,“公公可知人身上又七百二十个穴位,一百零八个要害穴,三十六个致命穴,况且本宫学医,清楚得很,下手也不见得手抖。”
这话一出,那公公便哆哆嗦嗦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是荣亲王。”
荣亲王?昭合欢一愣,那不是燕北城吗?素来不争宠,不慕荣华富贵,不慕王位的燕北城?
于是转身就去了城门。
城门外少有女儿家,这时却确确实实有女儿香一般的朦胧。
燕北行知道是谁,但他不想知道。
侍卫来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燕北行自然知晓昭合欢所为何事,最近这些日子因为各种和亲的公主入宫,昭合欢已经与燕北行疏远了许多。
这次来求见,必定是为了燕北城地事,这是件让燕北行暂时不想提,也不想理的麻烦事。
燕北行揉了揉太阳穴,悠悠道:“不见,就说朕被风沙迷了眼睛,见不得人。”
结果这句话刚说完,就看见昭合欢一身锦衣华府走来,“被风沙迷了眼睛?臣妾看皇上是被权力迷了眼睛,正好臣妾是学医的。”
燕北行回头看着她,有些无奈,“欢儿,此地是女子能来的吗?此乃点兵之地,岂可沾染了女子的阴气?快回宫去。”
昭合欢一脸的无畏,良久才说话,“倘若皇上答应臣妾放燕北城一马。”
他眯着眼睛看她,昭合欢眼里似是又晶莹在闪动,燕北行看见了却装作没看见,“朕放燕北城一马?那倘若他兵临城下,你是否肯求他放朕走?”
昭合欢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最近是怎么了,先是封安玲珑为妃,再是与托兰可颂亲亲我我,现在又要杀了燕北城?
开什么玩笑?燕北城是她这辈子的好兄弟,好朋友,他怎么能杀他?
昭合欢不明白,燕北行也不明白。
为什么好好的昭合欢会对燕北城一个乱臣贼子恋恋不舍?所有一切关于燕北城的都让他很难受,特别是昭合欢来为燕北城求情。
都说有情才会求情,那他们这算是有情了?昭合欢可是让燕北行的皇后,是南陵国的皇后。
一种情感在燕北行心中慢慢发芽,也是昭合欢心中生长,那是疏离。
终于,昭合欢又问,“你与他手足之情,到头来却是忍心害他?燕北行,你就如此绝情?”
燕北行回答道,“他与朕手足,可曾想过他谋反会害了朕的国家,朕的臣民?”
这让昭合欢沉默了一会子,但是很快她又道:“臣妾相信燕北城是有原因的,为何非要血流成河?若是遇见他,饶他一命好吗?”
燕北行不想说好,也不想说不好,突然间陷入了困境,所有事情都很矛盾。
最后,昭合欢冷了很久才又说话,“燕北行,是我错看了你。”
最终不再求他,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