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王被云虎王这一手开天辟地般的霸绝刀势震得骇然,方知自己先前行为如同小丑一般可笑。
那一刀,耀白夜穹,百丈、十丈直斩人族中军而去。
寨中、寨外、各位按伏已久的妖兵见云虎王刀威已现,知是信号已至一齐抢出,自四方而起、有如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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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寨之中,孤军正深入,势已有进无退。
“将军!”众人忽觉一股无匹锋锐之息从天上压倾,副将张目望去,那一道巨大刀芒斩空裂穹而落,其势正是劈向己处!
“我们被埋伏了。”北武靖面色一白,心知遇到了最坏的可能。
回首,万人。
终究还是太少了。
四边妖兵如潮涌而至,身后身前或上或下皆是如此。
“杀!”北武靖知已无路可避、无路可退,便是拔出佩刀月初,高喝当先。
---不战?而降?呵····那样与龟缩在玄海关城之内,想着坐待妖族退兵的懦弱之人有什么区别?
还不如,长歌大笑渴饮异族之血,战到最后一刻!
----那一刀开天辟地,其势莫当;伴随着惨烈哀嚎片起、血沫断肢崩飞、夹杂着碎冰雪尘霁光爆裂,轻易的斩开了他们严谨的战阵。
妖族,太强了···
不,又或者说只是妖族战神太强!
刀罡斩开他们战阵的那一刻,名为战神的男人已经驾临战场之中,之间他手中那把银光烈炫的长刀,仿佛以日轮月华为刃,在万军之中蘸血而舞;执刀之人亦非战将,而胜似一名骄狂绝代的画师。
画的是雪国冰寒、画的是地狱黄泉,一场荼蘼盛宴,信手而作!
以刀芒、以月光、以飞雪、以血花,勾出画卷之中细处种种,那处红梅竞放妖艳、那处月光皎洁而寒!青龙营甲士虽强虽鋭,但面对这如战神谪世的存在亦只有饮恨授首,溃如秋镰过草、任由宰割。
血战之中,青龙营甲士及北武靖心中已然寒凉。
---这世间万人敌之说并非虚传,曾经他们眼中的统帅北武靖是,如今面前的妖族王将又是更甚!
那个妖将,当真为战场而生,有万夫不敌之勇力。
生死间,不容他多余遐想。
既然必死,那不如多手刃几个妖物,也算平了沙场平生之志。不枉来这世间一回,不致败亡之时有悔!
于是,手中月初长刀一往无回,口中吟唱有歌悲壮!
“少年志凌云,从征驱蛮兵。
百战十年梦,壮士几同行?
三十功名成,几千枯骨堆?
人羡将军印,岂知将军行?
曾经称手足,他乡葬义骨。
如今道兄弟,安知何时哭?
凌云志将就,少年有苍鬓。
归乡老死尽,才知时光芜。
若我再年少,还欲驱异族!”
一万对两万,有备对设伏,以人族北地血性之国风,死战恶搏妖族之悍绝,败亡从行踪败露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一往已既定无回,便是以血荐峥嵘之时!
一场死战,一个深夜里。
没有哀鸿,亦没有悲歌。
是谁?在高唱烈火燃烧后的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