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尘缘,
天净无歌。
咫尺相思。
枫凌月下。
------------------------------
“你····还是放不下····”虚空里“他”叹道。
“我是祈月山的凭依····”他答。
“还是因为那个女人···”“他”背过身影,不再看他。
那行色竟是就此离去之意。
“不打了?”他诧异的问。
“我是你,你是我。就算侥幸击败了你····又有什么意义?你的心已经偏离你曾经的道,我要这矛盾的躯壳,又有何用?”“他”寞然说。
他不语,是认同。而目光灼灼的凝视着虚空之上的“他”。
----五百年后再见,他原以为和“他”将有一场生死之决,一场连他也没有把握的对弈。眼中之人,竟是轻易的放弃了。
那个身影在虚空之上渐燃渐烈的灼目白光里慢慢淡去。
他知道,“他”又将要离开,一别五百年。
“他”在耀光里将要尽散时,忽是转过身,看他;
“你可知就算我不与你争,你在这世间的年华也会被天道所消磨。何况····你还一直渡予她命力灵力。”
他颔首,“我知道。”
“他”在虚空上摇头叹息,“可惜了你这不世的天资。原本我以为我们可以携手走到师祖的境界的。”
他微笑,遥遥想起当时在南天与朱雀神的对白,想起那个天心楼中画卷上的白袍雪发的绝世美男子,“神道淼茫,就算如今师祖只怕过的也未必是好。”
“也许吧····”终于,连“他”也渐去了对于神道的执。
---------------------------------
四百年光景无声更替。
人世繁芜、沧海桑田更不知调了几更。
只有祈月山上、问月阁里
--宛若当初。
暮春之下,雨落如珠,轻打琉璃瓦上,阁院里红零千尘,受雨水、混与泥石并做一地慵懒的红淤。
珠帘随风轻摇,清透的色泽似极了天雨的颜色。
帘里佳人端庄而座,素指流波,清弹出这一天暖红风色。
“····付炬浮华谁能换?此园此曲故人情。便将命格徒手改,身命俱变空余魂。”大祭司薇唇合曲清唱出这数百年里盛传东陆的诗句《轮转》,眸里水光沉凝,暗生一缕空寞。
六翼妖皇倚立在楼下庭柱上,静听着上阁琴音,遍览着祈月山暮春独具的世外静美。
天下若都是如这祈月山的不争不斗,人人安世而居、没有流血,不见刀戈,那将是怎样一幅盛景?
妖皇遥遥幻想,又不自摇头失笑。
----有光必生暗,是生灵必有。有而不得,必有争斗。有差距必生间隙。
天道无常,又怎会容你世间端平。
若不然,为何妖族要受贫瘠昏暗?鬼族为何要抑止于幽冥?天族却独具万美世受六道尊崇与供奉?
----这,原本就是不平的世界。你必须为你缺失的去争、为你不满的去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