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雪山的其中一条道路上,茶旗飘扬的茶肆里,气氛压抑的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
化形的七彩锦鸡长长的叹了口气,作为这家茶肆的老板娘,本该因为茶肆里坐满了男男女女已化形成功的妖兽而笑逐颜开,在别人看来这本是个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的场景,她却愁得眉毛快拧成一个疙瘩。她的美目扫过这些化形妖兽人手一杯的灵茶,这是坐在茶肆里不得不消费的最低劣灵茶,十颗低阶灵植种子一杯。
有了种子又有什么用?七彩锦鸡悲哀的想,失去扶桑树的十几年里,平莽大森林生机急剧退化,十颗种子里若有一颗种子能发芽,她便已是交了大运了。
她记得很久以前,坐在她茶肆里的化形妖兽都是刚刚服下红榛果不久的化形妖兽,他们对雪山充满着向往,都憧憬着能从雪山上搬回座宝库,他们从不吝啬一株两株的灵草,会饮用茶肆里最高阶的灵茶,食用最昂贵的灵餐只,然后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取出好几株高阶的灵植付账,她七彩锦鸡便是靠着这样得来的修炼资源,一路从三阶顺风顺水的修至五阶,眼看就要突破五阶成为六阶妖兽了,却再也没有修炼资源可供她使用了。
她的眼里涌起浓浓的悲哀之色,她看懂了在坐每只妖兽满面愁云背后深深的绝望。这些化形妖兽绝大多数是刚从雪山上下来,她记得,往年为了防止有妖兽抢劫这些腰缠万贯的化形妖兽,他们一下雪山,往往便会被族群里的长老们保护着立马回到族群居住地,可是现在,他们在茶肆里一坐就是几天,谁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但是这一大群化形妖兽中,总有一两个与众不同。
茶肆的角落里,一只化形六阶雪貂随手在桌子扔了一株低阶灵草作为茶钱,催促着同桌的一只化形的青鸟道:“妹子,我的走吧。”
隔桌的化形妖兽听见了雪貂的话,抬头看了眼桌子上的灵草,那是一株二十年份的低阶灵草,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在这茶肆里还愿意用灵草付账的妖兽,定是没上过雪山,对雪山还抱有一定的幻想。
他有气无力的嘿嘿干笑两声,想当初,他们那一只不对雪山充满了憧憬,认为采摘不到灵的妖兽,是他们运气不好,可如今,在坐化形妖兽那一只不背负着厚重的债务。
他身旁不远处,化作黑大汉的蛮牛却突然情绪失控,用力的拍着桌子,带着不甘和绝望指着雪貂和青鸟大声骂道:“走走走,去哪里啊!去那个破败不堪的雪山么,每天看着大片大片的雪峰跟随着禁制一起崩塌,然后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进入的完整禁制,兴冲冲的冲进去,却是满眼的枯黄。辛辛苦苦在雪山上奔波一年,结果呢!采摘到的灵植连族群拿出去买红榛果的灵植的零头都不够,不够!”
这只化形妖兽的话说到最后,已是歇斯底里,茶肆里的气氛顿时又凝重了几分,象座大山我般压在每只妖兽心头。
一只化形成女子妖兽已是双目垂泪:“去年,我的一位族兄邀我跟他去寻找白老四的下落,夺了他秘地的密钥,从此再不愁修炼资源的短缺。可我总觉得白老四狡猾,一定不好找,倒不如让上雪山挖宝,来的十拿九稳。现在好了,我拿什么上交这次雪山之行的任务,族长和长老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