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妗为他的别扭和固执,轻轻抿嘴一笑,转过身,又踏雪前行。
梦灵也是一笑,跟在杨妗身后,朝那礁石上的石屋走去。
本来是梦灵跟在杨妗的身后,可是梦灵见得杨妗在雪地里行得颇为艰难,便几个疾步走在杨妗前面,踩出几个深深的足印,才回过眸,对杨妗道:“跟着我的脚印走,容易些。”他对她,再不自称“本座”。
杨妗为他的话一顿,心里落下“谢谢”两个字。
到石屋的路并不算远,两人一前一后的影子落在一片白茫茫里,煞是好看。
愿时光如水,静好不改。
……
两人行至石屋门口,顿下脚步。杨妗看了看他满身的落雪,一时语塞,捡不出半句话来。不料对方却率先开口,为杨妗一扫流苏上的落雪,道:“你进去吧,我在外面守着。”
他说出了杨妗难以启齿的话。
杨妗的疮疤,他不去触碰。
杨妗依言迈入石屋,又将那石屋的门重重阖上。
杨妗的心神才终于落在石屋内的男子身上,他的年岁在凡人来讲,并不算十分大,可是他的身子却是一向不好,杨妗便是为了他,才研习各种医书,成为了医女。
石屋里的的男子,形容十分老迈,他从数十年前就执意住在这一片海域,也不知他究竟是为了忏悔,还是为了守候。
他是个凡人,也曾经贵极一时,声名赫赫。他便是杨妗的生身父亲,杨玄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