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襄背过脸,侧躺着,不见他,抑或没勇气见他,她怕自个定力不足,会受了那双桃花眼的蛊惑,所以淳襄连个眼神的交流都不愿给予他。
她将语气压到最平淡,最凉薄,“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对方也不生气,委屈地捧着自个儿右脸的指甲印,“本侯破了相,娶不到老婆,你可得负责。”
“你怎会破相?”淳襄仍就不看他,但还是忍不住接了他的话,她很好奇,他哪里破了相?
“昨日被母猫挠了……”颇有些悔恨,“谁叫我惹毛了母猫,也是活该受罪。”
淳襄忍不住翻过身,道,“你知道就好!”意识到哪里不对,“等等,你说谁是猫!”
对方一脸无辜,“谁挠了我谁就是猫咯。”
“好!”淳襄眸子里透过一丝狡黠,半跪而起,挥舞着“猫爪”,“那我就多挠几下,不然平白无故当个猫多亏!”
对方轻而易举就钳住淳襄两个“猫爪”,顺势就倒在床榻,他半压着淳襄,脸上有几个抓痕,但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好看,淳襄一时没守住心房,便愣怔了。
他的声音犹如山涧清泉般,“不生气了?嗯?”
淳襄被他搞得心中不定,别过脸去,尽量压制着情绪,“谁说我不生气了!”
他的语气却忽然正经起来,“襄襄,你信我吗?”
南宫的事,淳襄不知该不该信他,还是鬼使神差砸了下头。
对方满意一笑,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听得淳襄心头一麻。他说,“他们很好,你要相信我,一直相信我。”
他口中的“他们”是谁,淳襄心里清楚,他说他们安好,她便相信,似乎先前的担忧都成了多余。
是啊,这个世上,她不信他,又该去相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