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雷搁旁边观摩许久,看寡姐此刻那英姿飒爽果断干脆的军将气魄,也不由为其折服,感慨巾帼不让须眉,同时心想怪不得军官们对自己刚才那套不甚感冒,太文绉绉了些。
直到人都走了之后,伊芙琳才看看赵雷,问道:“还有什么要特别嘱咐我的么?”
“啊…对,由于这套战略战法没有固定用来坚守的防线,所以一定要保持指挥部的隐秘性和随时机动,避免被敌人抓住机会‘斩首’…”
“好的。”
说完,很果断的就挂了通讯。
…………
另一边
硬臂哥泰森已经启程向战场进发,由三辆装甲运兵车组成的小队驰骋在荒野之上,歇人不歇车,日夜兼程。
为了尽可能减少停车修整补给的次数以节约时间,泰森在路线选择上经过了细致的思考,保证可行性的同时又能兼顾效率。
然而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现实往往事与愿违,第一段路途刚到达预设目的地,还没等多喘几口气,本来完美的计划,却被突如其来的变化给破坏殆尽。
这个预设地位于旧世州区划犹他与内华达交界处,是最早期的教统区驻军营地之一,也是真正意义上的笃信者和狂信徒的发源地与聚居地之一。
“泰森阁下,有来自圣殿的最新指令,米勒主教需要您抵达本驻军营地后,立即启用加急线路向其复命…”
此时泰森刚做完停驻补给登记,还没走出登记室大门,就让一位通讯值日官给堵在当场。
硬臂哥回头往登记大厅环视一圈,在确认应该不会刚好有其他与自己重名者在场后,才疑惑又惊奇地拿手指指自己,“我?”
毕竟他刚从那里启程离开,这也就才过去一天半而已。
“是的阁下,请跟我来…”
一路上,他时不时就会看到三三两两的几个虔诚苦修者,正赤着身体进行自我处刑鞭笞,脸上表情虽刻板呆滞,然而眼神之中却始终不断迸发着狂热与癫狂。
换做此前的泰森,对眼下这一切应是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且麻木不仁的,可经历过险死还生的逃亡路、圣赦院那惨无人道的超规格审讯,以及更非人的所谓“洗礼仪式”之后,他那沉默羔羊般的心态与思绪,却在无形之中泛起了某种奇幻而又美妙的涟漪。
“尊敬的米勒红衣,很荣幸这么快就又能聆听到您的教诲…”
“好了,孩子,现在这里就只剩你我两个人,所以…大可暂且收起这套虚妄的礼仪,而且这是一条处于我掌控下的保密线路,咱们彼此也就用不着再拘谨掩饰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有许多的困惑不解,然而眼下却并不是个适合解谜的好时机,只能先尽量将其中最重要的一些透露给你,因此我需要你认真仔细的听好我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话…”
“首先,关于你经涤洗后新殖入的强化通路——‘拿但业’,虽说这段时日来想必你已亲身体会了许多,但这其中却也还蕴含了更多连我都不甚了了的隐秘…时间所限,不允许长篇大论一一赘述,只好尽我所能去为你准备了一份相关资料,其中有些部分当属绝密范畴,看完记牢之后务必要立即销毁…除此之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得不郑重的奉劝于你,切记不可无节制的强行激发能力,否则,在获得相应强化增幅的同时,你的身体机能也必将……”
“其次,你一定非常疑惑于为何会选定你来承载这支‘拿但业’…说实话,最初那会儿我也十分迷惑好奇,但后来又回过头去联想他长久以来的那些言行作为,也就不由释然了…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自己去想办法找来一些有关于非正常心理学,或者别称变态心理学的旧世典籍读一读……”
“最后,之所以会如此匆忙的打发你奔赴战场,或许你心里多少已有了些预期…是的,前线战场再次失利了,他已经老到惧怕甚至憎恨失败,从618到骑士团前军,都栽在这支小小的‘亵渎者’手上,而且每次都几近全军覆没,你反倒有幸成为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活着自他们手里逃脱的十字军骑士…也难怪‘祂’会震怒到歇斯底里了……”
喋喋不休的一直说到这儿,米勒才顿了顿歇口气,没多一会儿又蓦然开口问道:“你可知…他已统治教廷多久了么?”
尔后,不等硬臂哥搭腔,就紧接着自问自答起来,“这半个多世纪以来,那老家伙屁股底下霸占着教宗之位,眼睛却还始终瞄着另外一个地方…然而终其一生竭尽所能也只是碌碌无为白白觊觎,临到最后才惊觉时日无多,于是放手一搏孤注一掷,妄图能借此延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