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回到亭舍,周仓从后院出来:“俺听说三叔被陈大娘拖走了?”
“嗨,闹了个笑话,她给俺相亲。”周澈摊了摊手无奈道。
“三叔,哈哈哈!说起这事情,俺记得俺爹说过,其实你是有婚约在身的,你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周仓语出惊人。
“啊?”周澈懵逼。
这实在是晴天霹雳,意外之极!但是这么大的事情,为何原周澈的记忆之前根本没有浮现过?
周仓怔了怔,两条眉毛先是一跳,接着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哎,你不记得了。她以前来过,而且还和你一起玩过……”
周仓看着周澈的样子,摇了摇头,又是一叹:“说来也难怪,那个时候下着雪,三叔还只有三岁,那个小丫头也是差不多啊!……”
“嗡!”周澈脑海中猛然一震,恍惚中想起了许多。漫天缤纷的大雪中,一个穿着雪白裘袱,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站在雪地里,冷着脸默默的看着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堆雪人。
“你要一起堆雪人么?”
“不要!”
“你喜欢打雪仗么?”
“不喜欢。”
“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不要!”
……
不管说什么,她总是那样冷着脸,就站在旁边无动于衷。即不走开,也不加入,就像一尊茫茫的雪地上的一尊冰雕一样。
“是她……”周澈心中猛然颤动了一下。原周澈的记忆--幼年的事情实在是相隔太久了,很多事情已经模糊不清。唯一能记得的,也就风雪天里,她冷着脸站在周澈的身边一言不发。
“叔公以前在世的时候,确实为你指了一门婚事。不过那时候,你们还小。等到叔公病亡后,你母亲也曾经派人出去找过他们。但是……”
周仓瞥了一眼周澈,犹豫了一下接着道:“但是后来传来消息,叔公去世后不久,她们家也跟着出事了!”
“什么!”周澈一脸震憾。虽然对于记忆中那个冷着脸,冰川一样的小女孩感觉不是很好。但是也从没想过居然会出这种事。
“夫人本来是准备待你们长大了,让你们完婚的。这也是叔公的意思。后来你母亲也感染瘟疫去世,你主母以及你大哥和你分家,接着你去投军,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周仓叹息道,言语间唏嘘不已。那可是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啊,虽然性格怪了一点。
“元福!那你可知是谁家姑娘?”周澈问道。
“应该是汝阳袁家的,好像是庶出女。上次休沐俺回去,俺爹说,要去帮你打听打听,说三叔你已过弱冠之年,所谓‘长兄如父’他这个做族兄该帮衬帮衬你。”周仓回答道。
“那真是有劳了。元福,说真的我只是占了族谱辈分,论年岁你比我大几岁,族兄怎么不帮你寻摸一个。”周澈执礼道。
“三叔,你就不要埋汰俺了,俺五大三粗的”周仓嘿嘿憨笑。
“好好,元福!咱们过两招啊。”周澈说道。
周澈从军器架上取下一根长枪,自从见过周仓使过长刀后,他便对长兵器有了几分兴趣。
他一声低喝,一枪刺出,又连刺九枪,随即一收枪,反手向后一拍,‘啪!’的抽打在地上,激起一股黄尘,这却是周鼎那册帛书里的刀法,练了五个多月,被他自然而然用到长枪上。
“好枪法!三叔,确实不错,能把刀法用在枪法上,还如此自然流畅,我是第一次看到。让俺来会会。”周仓挺长刀而来。
十几回合后,周澈收起长枪,对周仓道:“元福,我筑基功成,破力突破了三次,接下来的聚力之法,该如何练就?”
“哎,主要是你爹死得早,你大哥又是学文的,没有留下功法,你爹交给俺爹的只是筑基之法,俺资质不高只是在筑基的时候破力了一次,俺的聚力之法不适合三叔。”周仓挠了挠头。
“哎。罢了,罢了,还是先忙备寇的事情吧。”周澈无奈道,心里默念,难道真要加入太平道?
“三叔,那俺先去做饭了。”周仓随即进入亭舍厨房。
就在开饭之际,坐在亭舍门口的周澈在为聚力之法苦恼的时候,见有个身长八尺余,姿貌温厚伟壮,头著纶巾身着布衣的儒生模样的人,身后随着一个背行礼的仆人,朝亭舍而来,周澈心想,莫不是来投宿的?
旋即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