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小游龙所想,众人现在所处的林子尽头是一座万丈悬崖的边缘,一眼望去,这悬崖深不见底、没有个几十丈也差不了多少了,崖边甚至还有片片云朵隐约可见,仿佛是置身在云顶天宫一般。而悬崖对面则是另一座悬崖,其高度和陡峭程度都与脚下这座不相上下,两座悬崖南北对立,中间赫然连接着两条碗口粗细的大铁链子,横跨南北,铁链的两端深深嵌入峭壁之中,轻风拂过,铁链微微颤动,仿佛是对靠近之人的讽刺与叫嚣。
“请诸位上眼,此处乃是我峨眉山的另一处宝地,名曰‘双龙飞索桥’,平时是修行内功、研习轻功、钻研道法之地,正如老夫之前所言,能配得上我们这么多英雄豪杰比武的场所,若非老君台,也只能是这里了,怎么样,诸位可敢在此继续一战?!”老道士东方正德在众贼人身上扫视一遍,对他们脸上若隐若现的惊异很是满意。
万毒星君凌空恶跟接引尚人宋伯豪对视一眼,显然也很是意外,心里早把东方正德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选这么个地方比武,那非得是有真本领的人才能上阵啊。眼前这座所谓的双龙飞索桥,仅仅是看一眼便足够让普通人吓破胆了,真要站在上面厮杀比武,稍有个不留神就得把命交上。
事实上,众贼头心里都有些发紧,他们坚信,老道士选这么个地方是真要下杀手了,保不齐这双龙飞索桥上还会有别的玄机,真要暗藏个销息埋伏、暗道机关什么的,任你是剑客剑仙也是在劫难逃,众贼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方才还飞扬跋扈的气焰真就有些消退了。
凌空恶和宋伯豪二人毕竟现在是领头的,当然深谙输人不输面这个道理,这么个节骨眼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接引尚人上前说道:
“哼,想不到峨眉山竟然还藏着这么一块风水宝地,东方道兄,贫道与你相识这么多年,竟也从未听你提起过,还真是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啊!不过,道兄你也别得意的太早了,区区此等铁索桥,还不足以让人生畏,咱们就在桥上继续见个高低吧!”
“好!宋道兄深明大义,老夫向来佩服,那就请点将出阵吧!”东方正德轻笑一声,做了个请的手势。
就这么着,双方人马以双龙飞索桥的一端为界分列两旁,叠云观弟子及众英雄站到了东边,众贼头及招讨军的官兵们则站到了西边,前来观战的老百姓们这时候也不端着了,纷纷跑到了叠云观一侧、站到了英雄们背后,如此一来,叠云观一方的势头竟一下子盖过了群贼,这座平日里很是冷清寂静的崖壁瞬间变得热火朝天起来。
虽然嘴上应承下来了,可众贼头心里都清楚的很,接下来想登台献艺可不是闹着玩的了,如今叠云观又故意让自己这边先派人上场,摆明了是想让他们自乱阵脚,在不清楚对方派何人守擂的情况下,到底让谁登台就更显得掣肘了。万毒星君凌空恶在自己人身上扫视一圈,不禁面露难色了。
金掌韦陀廖继先凑到了玄道子徐振虎身边,他瞪着唯一一只眼睛在老道士身上很是不悦的瞅了瞅,随即说道:
“徐道长,这蜀王擂开战至今,你青城门可是寸功未立哦,现在机会来了,您老还在等什么?区区两根铁链子难道还难得倒堂堂的青城门西长老吗?若是你青城门一味地在旁观望、按兵不动,被‘那个人’知道了,恐怕脸上无光吧,面子是小,‘那个人’的任务是大啊!”
徐振虎一听,心里这火登时就窜起来了,心说话:姓廖的你个凶僧真他妈损透了,自己不敢登台反倒来撺掇贫道?方才也不知道是谁一登台就败在少林的小秃驴手上,要说丢面子也是你在先,寿星老尿炕,你真是老没出息!登台就登台,我姓徐的难道还怕了叠云观不成!
心里虽然不痛快,嘴上可不能这么说,玄道子略一沉吟,便对廖继先道:
“廖老剑客不必挂心,贫道心里有数得很,‘那个人’交办的事,贫道何曾有过按兵不动之举?诸位且稍后片刻,这飞索桥头一阵,就交给贫道了。”
徐振虎刚要上前,他身后的妙法真人南宫琰却拦住了他:“师叔,这飞索桥凶险异常,敌阵又是高人林立,这一阵不如就交给弟子来打吧。”
“不必了,你如今可是青城门的总门掌,岂可如此轻易就亲自上阵?这点事,还是让师叔替你料理吧!”徐振虎回过头,别有深意的看了南宫琰一眼,随即便双腿一飘跃到了桥上,可他不知道,他这一上阵,叠云观阵中便有一人呆不住了,那人似是早已在等待徐振虎的到来一般,不等老道士站稳脚跟,便大吼了一声:
“师弟,师兄等你很久了,这一阵,就让师兄陪你走几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