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后众英雄以及台下众贼头的心统统都悬了起来,眼瞅着虬髯公明的碎金掌已化作漫天掌影连连攻向沈万春,而定阴阳的铁指寸劲也顺势化为道道斗气,将掌击一一化解,针锋相对。双方的功力都在持续提升,一时间谁胜谁负,真就难以分辨了。台后的众英雄都在心里为萧博鼓着劲,台下的众贼头也全在心里给沈万春打着气,现场的气氛一度紧张到了极点。
比起观战众人,台上紧锣密鼓过招的俩人无疑是更加心焦,不敢有丝毫的差池。虬髯公明暗揣:罢了罢了啊,这沈万春真不愧是老江湖,铁指寸劲和玄天一指的绝技当真不是盖的,远距离进攻让人防不胜防,近战短打竟也是一把好手,看来那天在成都府的交手,领教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眼下这场交锋比想象中还要严峻啊。
定阴阳这会心里也同样紧张,虬髯公明一拿出真正的实力,这老家伙也不由得暗挑大指:没想到啊,这萧博的本事看来比成都府那会又长进了不少啊,尤其内功修为,比预想的可是高太多了,若是继续这么硬打硬拼下去,就算我勉强能打赢他,也非得落个两败俱伤不可了!
眨眼间,萧沈二人抽招换式,已在台上战了五十余个回合了,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牢牢地锁定在二人身上,完全没人注意到,此时在距离老君台以北的山林间突然出现了三个身影,一个老者、两个中年人,这三人各自抱着肩膀,也正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台上这场扣人心弦的激战。
那两个中年人,一个周身穿白、一个遍体挂皂,年纪都在五十左右岁,穿白的是一张黄脸膛,青纱巾、大豹子眼、三屡须髯、腰悬宝剑;挂皂的是一张黑脸膛,鹅黄巾、小圆眼、光嘴把子没胡、倒提一对钢刀。至于最后那位老者,在三人中最为显眼,身高九尺挂零,头上戴着灰白缎四棱软状帽,年纪少说也在七十岁以上,长得面如冠玉,丹凤眼上两屡寿眉隐约可见,高鼻梁、方海口,一副银髯散满前心。身上穿的也是灰白缎箭袖袍,腰系水火丝绦,脚蹬靸鞋,而在这老者的手里,拄着一柄特殊的兵刃,甚是扎眼。
这兵刃通体金光刷亮、形如拐杖,约莫一仗来长,头部如同仙鹤垂头,尖尖的鹤嘴清晰可见。这种兵刃名曰“鹤笔”,乃是二十四路外五行兵刃之一,在当今武林并不多见,足见使用者所走的路子必定是剑走偏锋,而看这老者的眼角眉梢,也确实带着一抹古怪刁钻的味道,一看便知道绝非寻常人物。
那两个中年人盯着战局看了好一会,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了,白衣黄脸的先说道:
“呵呵,人都说当今武林‘三教五宗八派四十九门’,就属这战斧门风头最盛,关键是这当门掌的,有两把刷子啊。虬髯公明萧博,真是名不虚传啊。”
黑衣黑脸的紧接着回应道:“可不是嘛,满园的花草属他红,满园的花草属他香啊依我看,这沈万春都未必能吃得下他呢。怎么样彭兄,要不你去把沈万春换下来,跟那姓萧的比划比划?”
一听对方有意调侃,穿白黄脸的倒也不计较,反倒讪笑一声道:“哼,沈万春那老家伙都拿不下,凭我这两下子,怕是也不够瞧呢。不过,就算他萧博再厉害,若是我们给他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那可就苏兄,你说呢?”
“哎!彭兄这话可当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说实话,方才那萧博登台的时候,那个嚣张的气焰就让人看得很是不爽,我也正琢磨着咱们要不要来为台下众英雄来个雪中送炭呢!未知,贾老剑仙意下如何啊?”那黑衣黑脸的立时来了精神,一边应和着,一边又转向身后那位老者,试探性的问道。
那老者看来也并不反对这彭苏二人的意见,颇有些不耐烦的说了句:“二位若当真有意,只管动手便是,只不过,莫要弄得动静太大了,你我三人毕竟是来为沈老剑客他们帮兵助阵的,不好喧宾夺主啊。”
那二人一听,立刻就行动起来了,那穿白衣姓彭的家伙嘴角掠过一丝阴笑,心说话:萧博啊萧博,今天你可要倒霉了,人前露脸这么久了,今儿就让你好好现一回眼!如是想着,这家伙从腰间百宝囊里取出了一支小葫芦,拧开瓶塞,不多会,一种听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竟从葫芦里面传了出来
台上的虬髯公明这会正忙于与定阴阳的激战,一心投入战斗的他哪曾注意到危险已经悄悄降临了,包括在场观战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只等一阵奇怪的嗡嗡声突然莫名传来,众人才发觉事情不对劲了。
听到那阵嗡嗡声逐渐向自己袭来,萧博在抽招换式之间用眼角的余光四下搜寻,结果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当真是吓了一跳,只见半空中不知何时突然飞来了一群胡蜂,半扎长、黑乎乎的身子,各个支棱着翅膀,正伸着那骇人的蜂针朝自己耀武扬威呢,一看萧博注意到这边了,这群胡蜂嗡嗡的更猖狂了,直挺起蜂针向着萧博便蜇了过来!
“啊”虬髯公明大惊失色,哪还顾得上战局,连忙使了个后空翻躲闪开来,胡蜂群又跟着涌上,一时间,场面是一阵大乱,台上台下顿时是炸开了锅了。那胡蜂可是了不得的毒物,真要让它们给蜇上,轻则中毒重伤、重则都有性命之忧,而且眼下突然来了这么一大群,焉能不叫人胆寒?甚至连与萧博对阵的沈万春都变了脸色,赶紧虚晃一招跳出圈外躲避了。
然而,萧博还没意识到,这群从天而降的胡蜂,仅仅是噩梦的开始,正当他左躲右闪,躲避着胡蜂的攻击时,后腰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立时让他的心紧了起来,萧博不禁暗道:糟糕,我被人暗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