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点头,虚手一挥,帝剑自余良手中飞起,贯进余良后背的剑鞘中,而且力度还不小,令余良双膝都微微曲了曲,真的太重了。
“接下来,为师授你一艺,你看好。”白衣起身,摸了摸余良的脑袋,温暖如玉,随后转身立在竹屋前的空地上站定。
余良激动了,终于是白衣亲身授艺了,而不是又随便扔他一本像大街上几文钱买来的秘籍让他自己练,当下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白衣,丝毫不敢遗漏,能让白衣亲自教的东西,绝对惊天地泣鬼神。
白衣站定,气质淡然出尘,不知何时,地上竟是画出了一个圆圈,将白衣括在里面,圆圈并不大,白衣立在圆圈的正中心,大小只够他往任意一个方向迈出一步。
“看好。”白衣笑看余良,再一次嘱咐。
余良点头,丝毫不敢分神,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白衣身上。
轻缓出手,如微风拂柳,身形或微蹲,或踮脚,步伐辗转腾挪若逐月,双臂舒展,时而轻扫,时而托举,时而像在登天拿月摘星,时而又像是入海擒蛟伏龙,明明是轻慢的动作,余良却从中看见一种大气磅礴,哪怕立于狂风海啸之中,眼前这个男人都能轻易与之抗衡,毫无压力,不,不应说是这个男人去抗衡,而是狂风海啸也无法与他抗衡,更神奇的是,白衣挪步腾移之间,始终都立在圆圈之中,这便说明这套动作可施展的局限性非常小,几乎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施放。
余良从小海脑中便时常观想大星运转,画面无比恢宏,这对他领悟白衣此举的深意有着极大的帮助,白衣动作未止,而是重复将这一套动作打了三遍,余良观后很激动,每一遍都有收获,奥妙无穷,这绝对是一套受益无穷的动作,只不过内心还是泛起了那么一丁点失望,如果没有看错的话,白衣授的这一套动作并非是攻伐术,而是一种防御术,不过很快余良便消失了这点失望,而是在想象什么样的人才能创出这么一套动作,动作不多,却感觉像是包罗万象,是白衣吗?若不是,那肯定是和白衣一个级数的存在,好可怕啊,一个白衣就已经恐怖到举世皆敌都能统统镇压,如果再有一个与他一样恐怖的存在那是什么场景,修真界果然很危险。
三遍之后,白衣收式垂手站立,挺如苍松,低头望向余良:“可看明白?”
“弟子得试试。”余良回想了一下,跑到了白衣身边不远处,艰难的俯身在地上用手画了一个圆圈,毕竟是刚刚学,余良肯定知道自己哪怕天资再高也没有办法把这套动作一次就收发自如,于是耍点小聪明,把圆圈画得比较大一点,白衣看在眼中在一旁微微笑着,不以为意。
圆圈一画好,肯定不是很圆,但余良也不管那么多,连忙站进去宁神静气,修行要心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思,思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余良的天赋自是不用说,第一遍只是大概有一些模样,而白衣的意境只是有那么稍微一点点意思,离入门还差十万八千里,不过随着他第二遍开始,少了第一遍的笨拙与生疏后,很快便进入状态,越来越像,不过后来他发现,他离白衣的那种收发自如真的差太远,脚下的圆圈根本就和没画一样,打起来的时候,到处跑,挥手间带动的一种势有颇为巨大的力量,牵引着他的身形,根本无法控制。索性之下,余良也难得过多控制,任意跟着这股劲游走,刻意逆反那种势带起的力量,会让他感觉非常难受。
一旁的白衣负手观看,眼中惊奇之色愈加明确,看来自己真的收到一位极为出色的弟子,这上手之快,不在自己当年之下,修行之快更是远超于自己。
不见白衣动作,唯见余良辗转腾挪,偶尔间会跨出极宽的步幅,那便被势所带动,然而神奇的是无论余良跨多大的步幅,他始终都在脚下的方寸之间,这便是白衣的手段,发现这一幕的时候,余良便放得更开了,反正自己练得到处跑白衣也并未与他指出什么错误之处,肯定就继续下去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