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余良走了,只来得及与送行的玄殊说上一句话,这是余良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场景,本来以为最少还可以在青峰住上些时间,享受一番他期待了半年的家人生活,不想就这么泡汤了,当然余良也并没有抗拒,因为庇护他的老人是为了他好,而他也知道他需要这么一个机会。
于外界而言,余良这个神级弟子就是直接消失不见,不知所踪,只知被太上长老带走了,连算不算是齐云门的弟子都不能确定,因为没有参加齐云门的入门仪式,就不能算作是齐云门的正试弟子。
对此几位长老自然是要将余良揽入门中,态度相当坚决,可是将臣琢磨了一会后,直接敲定:余良不是齐云弟子。并将利害说明,最后几位长老也不得不黑着脸,捏着鼻子认了。
不过不管怎样,与余良有关的也好,无关的也罢,就现在而言,通通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观星太上长老带他一路向后山飞驰,越过了一个千丈宽的大峡谷,然后疯狂提速,快到完全连路都看不清,更别提记什么路线,而且这样的飞行一直持续了半个月之久,余良真的很想不明白,为什么飞了这么久还没有到,按道理说,整个齐云山脉都像是云海中的一孤岛,以这样的速度飞行完全早就越过了整个齐云山了,可是入眼处一直都是山林,完全没有任何要到尽头的样子,观星也没有作解释。
而且在飞行期间,观星长老也没有停下,不停的在余良身上磨皮打骨,过程中经常弄得余良嗷嗷大叫,余良多安静纯良的一个孩子都被折腾成这样,这中间的痛苦可想而知,所以就这半个月的飞行时间里,余良什么也没有做,但是自身的身体素质竟然再上一个大台阶,着实让余良在痛苦之余又感觉惊叹,太上长老的手段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最后,观星带着余良停在了一个很神奇的建筑不远处,此建筑极为显眼,直观而言就像是一柄苍天大剑直直刺进大山之中,仅留下巨大的剑柄与几分外露剑身,剑身上雕刻了许多黑色的铭纹,看着杂乱无章,却又透着一种诱人灵魂的凌乱感。
当二人走至巨剑面前时,余良张着嘴久久没敢合上,这哪是一柄巨剑就能形容的,这完全就是一座山峰,太大!太高了!岁月在其上留下很许多斑驳的痕迹,仔细打量,又像是战后留下来的痕迹,整个山体上都留片布豁口。
“看见那柄石中剑了么?”观星神态肃穆庄严,目光看见这座剑山的脚下轻语,语气庄重。
余良闻言回神,低头顺着观星的目光望去,果然见到这座剑山的地上正中央处,有一块并不太大的石头,石中嵌有一柄剑,只留有剑柄外露,而全体剑身都没入在石头之中。
“要怀着你对剑的虔诚,去拔出来,若你拔不出,说明你并无修剑的缘分,我会带你回去,等你重新找见你想要筑基的方向,再换下一个地方。”
余良一言一发,他知道又一次面临生命中的转折点了,走过去,拔出剑,从此后路无限,若没拔出,下一次的机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或许只能是学着大众的方式,最后只是比其他人出色,却依然没有质的跨越,泯然众人矣。
“呼。”
轻呼了一口气,余良向着石中剑的方向开始迈步而行,脑海中却是不停的开始回想起在草帽村第一次见玄殊出手的时候,那一剑,直击他的心灵,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是不属于凡间的力量,那是剑的力量,所向披靡,不可阻挡。
所以他想学剑,他想拥有剑带来的力量,有这种力量,那草帽山的黑暗日将不会发生,修真界太过残酷,草帽山的黑暗日恐怕对修真界而言仅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战争,蚂蚁打架一般,余良野心并不大,他只想要在自己活的着的时候,不需要世界按照他的意志旋转,但是自己要可以按着自己的想法与方向而活着,不会被压制,不会被妥协!仅此而已。
这野心真的不大吗?这恐怕只是余良自己认为的。
行至石中剑面前,余良细作打量,竟然发现剑很小,剑柄的长度仅有四指宽,与石完全是融为一体的状态,好像这块石头便是剑身一般,包括材质也极为相近,好像这石中剑本是为一个整体,这剑怎能拔出?
不过既然太上长老这般说明,那自己照做便是,余良将手轻握在剑柄上,却未在第一时间用力抽出,而是一直在蓄力握紧,想要调整好最好的状态,再尽全力将之拔出。然而随力量越来越加重,剑柄传来纹丝不动的质感让余良心里有些发慌,因为太稳固了,就像是在撼一座山,显然蛮力是没有任何作用。
“要心怀对剑的虔诚。”余良突然又想起太上长老这句话,于是又渐渐放缓了手上的力道,开始回想玄殊那一剑带给他的渴望,宁心静气。
观星正在不远处看着余良的动作,眉头连他自己的都没发现已紧皱一起。
或许剑道并不适合他,他还没有找到他内心真正追逐的东西。看来这剑祠并不是他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