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瑶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墨莺,转眼又看向向这边走来一脸无辜的墨白。
怎么有种小孩做错事,老老实实的来母亲面前领罚的既视感?
洛清瑶有些错乱,她低头看向大地,聚拢的地脉之力大部分逐渐退散,少部分留在了京城。
结果京城不但没有受灾,反倒是地脉之力浓厚了三成!
不是……这……我……
麻了,人麻了。
……
“停了?”
狂阔的大街上,蹲在地面抱头的老百姓们惊疑不定的抬头,剧烈的震动持续了半分钟。
人群中有人高喊:“应该还有余震,大家蹲好不要动!”
皇庭,李煜蹲在宽广的广场中,抱着脑袋一点帝王形象都没有。
等了近一刻钟都未等来余震,他蹲的腿都酸了。
站起身,他活动着筋骨,对着身旁一脸劫后余生表情的杨公公道:“让赵先生去慰问一下安阳郡主,另外,请礼部尚书和宰相大人入宫。”
坤宁宫,萧婉儿裹着毛毯,哆哆嗦嗦的缩在床铺角落。
突如其来的震动吓的她魂都飞了,当书架倒下差点砸中她时,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那一刻距离死亡是多么的近。
身旁没有人照料,自己的身子又病怏怏的,她连坤宁宫都跑不出,一时间她内心绝望,裹着毛毯缩在床铺上静待死神降临。
有那么一瞬,萧婉儿觉得如果就这般死去,似乎也是种解脱。
就是不知道疼不疼,她很怕疼。
但老天爷似乎并不想让她解脱,坤宁宫内除了翻倒在地花圃与书架证明地震曾经来过,依旧与往常一样死寂。
……
议事阁内,李煜和公孙长权静静等待着赵青松的到来,赵青松晚了近半个时辰才到。
“陛下,宰相大人,让你们久等了。”
“爱卿,如何?”李煜见着赵青松,面上顿时明堂了起来,“安阳郡主安否?”
‘……’赵青松扭头看向公孙长权,发现后者和李煜同一款表情。
“陛下无需担心,此次地龙翻身的原因臣已经知道了。”
“哦?”公孙长权表现的比李煜还急不可耐,“快说快说!”
“宰相大人莫急,听我慢慢到来。”
赵青松慢斯条理的言说从墨莺那得知的消息。
公孙长权越急他就越要慢慢来!
就是不给他爽的机会!
“是这样啊,原来是国师在调动地脉之力。”李煜松了口气。
他早上刚登基,下午就来了个地龙翻身,如果不是墨白搞的而是来真的,那可就麻烦大了!
公孙长权脑子一转悠,忽然大笑起来,道:“陛下,臣以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李煜:“宰相大人何处此言?”
公孙长权沉声道:“陛下何不借此机会,写一纸自罪书昭告天下,然后接机颁布减免徭役赋税的政策?”
李煜诧异:“可朕并无什么过错啊?”
“陛下没有,先皇多啊!”
公孙长权言语急切,道:“陛下可以以后人的身份问罪先皇,言辞间苛刻己身,树立一个明主的形象!”
李煜眼睛一亮,似乎不错欸。
公孙长权说到了兴头,一点点的补充完善着自己的想法,直到没有任何纰漏瑕疵。
赵青松在一旁默默听着,偶尔出言纠正建议一下,等到最终决策定下,他才缓缓说道:“陛下,墨公子是在观星台处牵引的地脉,墨姑娘说她想在那些道馆中选一间宅邸。”
李煜正在高兴的头上,而且他本就有将道馆全送给墨白的心思,当即拍板,豪气道:“那些道馆建设花费巨大,如今却已无人使用,拆了也是浪费,既然安阳郡主想要,那便全都赐予安阳郡主!”
赵青松面色平静,心中思考着该怎样将这个消息传达给墨莺。
墨莺和墨白已经决定要留在京都,他自然是要多为二人捞点好处,毕竟白嫖的都是皇帝的,他一点都不心疼。
……
李煜的先皇自罪书很快便拟好传了出去,随之一起传出去的还有封赏的诏书已经新颁布的政策。
书内将墨白担任新任国师这一条隐去了。
毕竟先皇留下的积怨还在那里,如果现在就昭告天下他像先皇一样也册封了个国师,估计他的皇位坐不稳几天。
相比起封赏诏书,百姓们明显对先皇自罪书和新政策更感兴趣。
皇榜前,围观群众慷慨激昂着。
“减轻徭役,三年内不征任何赋税!”
“先皇的罪责,每一条都写的清清楚楚!”
“陛下真乃明主也!”
“欸,这个墨莺是何许人也,异性郡主?”人群中有人发现了华点。
“谁知道,和我有屁的关系,老子就像看看陛下能不能像自罪书批判先皇那般,当一位明君。”
“陛下还是太子时便与民为善,八年前的饥荒,陛下亲自发米赈灾。我相信,陛下一定会引导焱国恢复往日的荣光!”
“是极是极!”
百姓中对新皇的赞美滔滔不绝,其中呼声最大的带动全场节奏。
一时间万民或是忘却不久前刚发生的地震,或是将罪责丢到先皇身上。
总之,对于新皇,全是赞美。
公孙长权坐在茶馆二楼里,望着皇榜前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赵青松抿了口茶,味道不错,怪不得公孙长权极力推荐,他看向茶馆内面带红光,批斗先皇赞颂新皇的说书人,感慨一声:“公孙大人,不愧是你。”
公孙长权笑呵呵:“一点小手段罢了。”
用演员,高声造势,操纵舆论……
赵青松抿着茶。
真·亿点小手段。
……
凉都。
一块七寸见长、五寸见方的牌子从天而降砸在青砖地面上,留下一个不小的深坑,牌子厚重由沉铁打造,正面克制偌大的两字:衙门。
看守的衙役双腿打颤的看向来者。
一身白衫,腰佩长剑,手提酒坛。
龙行虎步的闯入衙门内,大门都被他给踹破。
“秦兄,江某来找你喝酒了!”
江流年扯着嗓子仰天大笑,低头的一瞬,厚重的牌子突兀朝他身前砸来,他单脚跺地,飞出数米高,半空中踩中铁牌再次借力,一跃飞上衙门的屋顶。
“秦兄,多日不见,功夫见长啊,差点没躲过去。”
秦梵笑着从阴影中走出,看了眼摔在地上的牌子,正中央坑挖显眼。
“江兄,你砸了衙门的牌子,要赔钱的。”
“哈哈哈哈,怕他做甚,钱我有的是!”
江流年抬手,酒坛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今日,我是来找你喝酒的!”
“就你那一杯倒的酒量?”
“怎么,秦兄不敢?”
“呵呵,乐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