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洛表情一变,张了张嘴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郗鉴则趁机冷笑:“你说我是骗子?那我问你,那封信又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约定好的?只有你义父投降才是一切的大前提,可你们呢?”
“我不过是没有忘记那句古老的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想知道,我远在城外究竟是什么得知你们计划的么?从打算跟你说那些话之前我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恰好那个时候李琬身边的一个亲信主动派人前来,说愿意做攻破永州的领路人,只求可以将功赎罪!”
“我觉得这是一枚上好的棋子,完全可以派上别的用场,因此我才授意他在你回去之后密切的注视你和你义父的动作,就在昨天,他给我传递来了一个消息,说永州城里有军队调动,而且还没有及时禀报李琬,这样一来我就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了。”
“我知道你义父死了,你现在痛苦难当,可就算这样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如果你能劝服你义父,你义父可以听你的,那就不会有这些事了。我告诉你,你义父一心想要致我右龙武军于死地,如此执迷不悟,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他一边说着,一边步步走近祁洛。
祁洛现在心乱如麻,手上软弱无力,郗鉴走上去直接一把夺过了那柄刀,双目继续逼视着祁洛:“你告诉我,我有什么理由去放过一个时时刻刻都想要杀我的人?啊?!”
最后一个字他是瞪大了眼睛吼出来的,声音中充满着愤恨,跟他最接近的祁洛被吓得不觉后退了一步。
郗鉴没有再说下去,也选择向后退了两步,随即把手里的刀抛给了一旁的士兵,接着喊道:“把她带走!”
永州城的硝烟慢慢飘上天空消散,而距离并不遥远的嘉州却早已是一派和平的景象,这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整座城市几乎看不出前几日才经历过战争的样子,左威卫的进击速度很快。
归雁峡之战后嘉州叛军大势已去,没有了嘉王,他们也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在左威卫兵临城下后立即开门投降了。
五支平叛军队中,只有左威卫是在敌人没有任何抵抗的情况下攻占城池的,所以城市的损害程度最低,战后恢复得也最快,也许这场战争给这里造成的最明显的伤痕还是在百姓心里,他们也没有忘记,那些天每时每刻都被惶恐包围着,这种感情还会伴随着他们一段时间,最终他们还是会忘记的,只有到那时候这场战争才真正结束了。
左威卫并没有立即离开嘉州,他们的大营设在了嘉州城外,叛乱刚过,这里的秩序仍然需要修正和维持,前几天还曾出现了一伙由当地的地痞流氓组成的强盗打家劫舍,左威卫派出一队士兵在短时间内快速平定。
原本为李道陵所摧毁的嘉州府衙也正在重建中,几名嘉州出身的进士被吏部紧急派遣到了这里,李道陵为了控制嘉州,杀死了好几个重要官员,没有这些官员,嘉州城的社会活动无法得到顺利展开,这几名进士都被用来填补官位的空缺,他们的任务是尽己所能的恢复嘉州府衙的职能。
就目前看来,他们完成的还不错,由于嘉州原本的军队都投身于叛军之中,所以要么战死要么被俘虏,总之就是这批士兵活下来的也要按律处刑,嘉州的城防只能暂时交给了左威卫,州府有需要的时候就会派人来沟通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