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一座古镇,朱红色的砖瓦安静耸立在阳光下,祠堂,寺庙,浓重的乡音,几条纵横交错开满店铺的主街道,来来往往的镇民,以乡音吆喝的小贩,还有一群趴在房梁上,懒洋洋的猫!
一座黑瓦白墙的老屋内,堆积着各式戏服,屋里点着熏香,摆着有些掉漆的实木桌,高墙上贴着毛主席和邓爷爷画像,画像下供奉着一具关公像,不过貌似是因为岁月的缘故,那具原本应该威严,仪表堂堂的神像,没有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知从哪儿搞来的玩具猫的脑袋!丫丫的,这户人间绝对有病,供奉个四不像在那里!
一个身形消瘦的穿着灰色长衣的老者站在屋外,背着双手,在屋里开始吊嗓!那声音气势浑厚,却又不失柔和,似乎那一声吊嗓吊了不知多少的岁月!
“公公,大早上的先次饭噻!”一个八九岁的男童站在板凳上,在那张实木有些发油发黑的桌子上,摆好稀饭,素蛋饺,还有芥菜!冲着屋外吊嗓的老人喊!
“阿你先次好咯!早上精神兴得嘞!莫丝不要宅在家里咯,多交几个老白儿(朋友)!不要行瘟(无精打采)的样子!”老者回头交代了几句!
“好啦,好啦!公公,我爹妈都不管我咯!我都莫低见过他们!”男孩的眼帘忽然垂下,在那里摆动着碗筷!
“算活拉倒(算了)!屋里有个扁担筐筐看莫看见,公公替你找了个老白当伴儿!”老人回过身,眼神带着怜惜!
男孩一愣,哒哒哒的跑向屋内,掀开屋内的一个簸箕,一只毛色纯白的小奶猫睁着湛蓝的眼瞳与男孩相对!
那是白猫与男孩的第一次相遇,当时的白猫只觉得那个男孩是个智障,抱着它把转了好几圈儿,把自己转的晕头转向,要不是当时自己爪子还没长出来,绝对挠他,挠他丫丫的!
不过最后白猫还是没忍心挠那个小屁孩,因为那个小屁孩太傻,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一天天就会冲着自己傻乐,见到自己的时候眼神像是会闪烁星子!丫丫的,自己不过是他养的猫,怎么跟自己养了条哈巴狗是的!
不过算了,有小鱼干就行,自己有时在那个小屁孩放学的路上迎迎他,就能看到他傻乎乎的笑得邻居家养的哈士奇还开心的过来抱着自己!这个小屁孩真的是无父无母啊!
它在墙头睡觉的时候偶然听到择菜的大妈们说,小屁孩的老妈未婚先孕,生了他后就死了,他老爹压根儿没出现过,只有一个七八十岁的公公照顾他!他公公是当地著名的昆曲演员,每年集会还能上台当主场!不过白猫总觉得那个老头精神估计也不太正常,正常人哪有在家里供奉猫头关公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