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病了?”陈凌紧张地朝凤翎望去,“要不要即刻回谯明行宫?”
“不要,不要。”凤翎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我明日一早直接去甘泉城,我和慕容约好了在那里汇合,一同返京。出来已经快三个月了,河南的事该有了断了。再说乾国的牧草长成,我得回去防备着他们……”
“你……防备着?”白芍用诧异的眼光盯着凤翎。
那意思,皇帝陛下你有什么本事吓住夏伯渊的铁骑?难道用你气吞山河的饭量吗?
天子的脸更红了,恼怒地抽抽鼻子:“是鸿昭要回去防备他们,我……防备鸿昭。这下对了吧?”
白天师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方扭回了头。
“依属下看,海陵王这一番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还微行扮成富家少女,不带仪仗,不知道要弄什么鬼。”陈凌望着幽暗的密林,鹰眼里透出些许担忧。
“说不定是因为白芍的布道做得好,人家慕名而来的呢?”凤翎眨眨眼道。
“怎么可能。”陈凌顺口道,发现天子笑得甚贼,扭脸撞上白芍冰冷的美目,慌忙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天子赶紧帮腔:“他就是那个意思。”
“主公?!”陈凌愤愤瞪着她,扭回头,看着白芍,急得面红耳赤。
凤翎捂着肚子,笑得更欢了。
“主公……”白芍仍是面无表情,“你最好不要这么笑。”
“什么?”
凤翎愣了愣反应过来,有些惊慌。
“连笑都不可以了?真的?”
白芍翻翻眼:“不过像主公这样皮糙肉厚的体质,估计就是蹦蹦跳跳也毫无问题吧。”
“你?!”凤翎气鼓鼓转过头不去理她。
白芍忖了忖,对陈凌道:“你要是不放心那些密探的效率,就去谷口亲自看看吧。顺便让他们备好明天的车帐,主公今后不宜再骑马了。”
“那么严重?”陈凌的眉拧了起来。
“怎么那么多废话呢?”白天师凤眼微眯。
“哦。”
陈廷尉讪讪地给天子叩拜一番,往林外去了。
“还好来的只是凤萱。要是郑桓也陪着,估计就没有那么太平了。”凤翎望着陈凌的背影淡淡道。
“不过陈凌的疑虑是有道理的。好好的,她为什么会来趟这趟浑水?”
“是你的布道灵光呀。”凤翎笑笑道。
白芍剜了天子一眼。
“我说的是真的。”凤翎咬咬唇,收起了笑,“鸿昭的军管让海陵府的生意完蛋了一大半。他们总要寻其他的门路吧。咱们的青帝道闹得这样深得民心,他们大概也想分一杯羹呢。”
“如果是这样,那应该是郑桓亲自来啊。让一个怀孕的小妇人出来跑什么。”
“也对……”天子沉吟了片刻,“你让石悦给凤萱的符水是什么做的?好生灵验。我看她来时脸色苍白,吐个不停。怎么一喝便……”
“主公以为每个人都像您这般皮糙肉厚吗?”
按传统,主公与“重瞳”犹如一生一世的夫妻。在尔虞我诈,不讲忠义的东夷大陆,这本是一桩美谈。可是自家“老婆”白芍的毒舌总是随时随地出招,让凤翎很没面子,她觉得自己也该树一树“夫权”了。
天子摆出一副威严的表情。
“上圣天师白神医,你面对的是个贤明的主公,柔弱的病患,无论于情于理,你说话都应该更有礼节吧?”
“柔弱的病患?”白天师一愣,发现天子是在说自己,不由眨眨眼,摸摸天子的小肚腩,“应该是贪吃的孕妇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