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怎么了?”
凤翎搬出了她拿手的装傻表情。尽管皇帝陛下已经在东皇的侍奉下,元气大伤,但是她那对大眼睛依然保持着惊人的活力,乌溜溜转个不停。
鸿昭扭头瞥了她一眼。
见女帝因出来得甚急,只草草披了男式的外袍,里头的中衣松松垮垮,露着领间雪白的肌肤,一头青丝来不及细梳,只高高束起在脑后,鬓角还贴着湿哒哒的碎发。
看到女帝这幅娇媚样,东皇很不满意。
他一个大男人穿得随便点也就算了。这个没有心肝的婆娘,是谁允许她也这么衣衫不整跑出来的?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颇有些恶趣味,最喜欢看傻妞被他欺负得眼泪汪汪,又yu火难耐的样子。
所以,刚才他在车里拿chun光外泄来威胁她,一则是为了出自己被冤枉的恶气,二则是想看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又怎么可能真的允许其他人来分享她的媚态?
哪知这个婆娘,空长年纪,不长脑子,保持了儿时的随性。脸如桃杏,眼波盈盈地在这些兔崽子面前大露chun光。
她到底还当不当自己是个女人?
再看那几个羽林卫目瞪口呆,分明都快流口水了。
他心中有气,便板着脸,没有理睬。
凤翎未曾料到会吃他这一记冷眼,颇有些恼怒。明明是你这个混账东西要刺王杀驾,羞辱天子,这会子你倒还来了劲,活像受了多大委屈。
她也不稀罕搭理他,只往街口的死尸那里走,哪知一生气,腿就更软了,竟颇为丢人地趔趄了一下子。
“陛下……”
到底是慕容彻,手疾眼快,尽到了一个侍卫的基本义务,稳稳扶住了天子。
“我没事。”凤翎尴尬地笑笑,抬手摸摸慕容彻的脑袋,“四儿乖。”
慕容彻愤愤瞪了她一眼。
好嘛,皇帝陛下你才从狗吃屎的危险中逃出来,立刻就倚老卖老了?
待他扭头看见摄政王咬牙切齿的表情,又不觉有些莫名的得意。
陈璋和羽林们看见这幅情景,尴尬万分,只想跪下喊她一声“祖宗万岁”。
您老人家到底是来救火还是煽风的?您也不想血溅当场吧?您要死就好好死,别带累我们沾上护驾不力的罪名。鸿耀之要是被惹毛了,咱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凤翎好像没有这种自觉,她大咧咧跑到了金乌兵士的尸身边,低头一望。吓得倒退了一步,正撞在后头鸿昭的身上。
摄政攥住她的胳膊,阴测测冷笑一声:“陛下……热闹还算好看吗?”
凤翎望了望他可恶的笑脸,本想回一句嘴,可是龙体不争气,肚子里的隔夜酒菜被吓得涌了上来。她干脆趁势弯下腰,扶着鸿昭的手,对着他,干呕起来。
鸿昭嘴角抽搐,实在有点想不通,自己就恶心到这个地步吗?她至于要做出这幅惨烈的模样吗?
皇帝陛下一边呕,一边怒,心里把陈文珪骂了千百遍。这个老头子是干嘛要找来这么具尸体,丑得也太离谱了,这哪是“敲山震虎”?人家鸿老虎分明一点都不害怕,倒是她这个真龙天子被吓得几乎要晏驾。
凤翎呕了半天,发现除了眼泪鼻涕,最后也没能把酒菜请出来沾到东皇的袍子上。颇有些报仇不成的失望。只怪自己这个吃货的胃口太好,肠子太深,在这样几乎被玩残的情况下都吐不出什么玩意,看来这辈子是装不成楚楚可怜了。
她讪讪直起腰,抹抹嘴,望望鸿昭的流ang嘴脸,大人有大量,主动交流起了感情:“依爱卿看,这兵士是因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