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彻自从做了金吾卫,又跟了荀朗学艺,就把原来的暴脾气改了不少。
她不曾想到这小子会突然炸毛,还不管不顾地乱吼。
周围的酒客也好奇地往这里张望,想这小仆人怎么敢对主子这样讲话,再看那碧眼伙计虽年少,却高大英挺,主人则是一副不男不女的秀丽形容,便立刻觉出这二人会有奸情。
近岁风气开化,年轻公子里出了不少男风爱好者,偏爱养个硬气十足的男宠。众人这么一联想,不由更加来了精神,纷纷窃笑着打量。
慕容彻惊觉自己就要胡说八道,便低下头改口道:“已经……忍你很久了。”
凤翎回过神,哈哈笑起来:“这才对嘛。我就是喜欢你这小子的坦白。时不时还炸毛一下。不错,总算把雄风又找回了些。”
不是的。
不是的。
这才是真的“胡说八道”。
慕容彻低下头,咬紧牙,在心里一遍遍地念叨。
他紧紧握着拳,努力对抗着自己的懊丧。
女帝笑眯眯摸着他的脑袋:“四儿乖。是我不好。”
“不要摸我的头。”慕容彻咬牙切齿地警告。
她一定不知道,他现在有多想把她推到在地,狠狠教训一番。让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个“孩子”。
“哦……”凤翎觉得慕容彻好像气得都快咬人了,讪讪地收回手,自顾去寻了酒瓶想要斟酒。不想那白瓷酒瓶的塞子塞得甚紧,她拔了几次都出不来,便想要用牙去咬。
慕容彻沉着脸抢过了,一把拔出瓶塞,替她斟上酒。
凤翎愣了愣,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引起酒客们的注意,终于打消了寻郎君侍酒的念头。捧起酒碗,乖乖地啜饮起来。
酒客们没有看到热闹,颇有些失望,只好继续吃酒看舞。
凤翎冷着眼,细细观察了一阵,轻轻道:“四儿,你配合得很好。饕餮就快来了。”
“什么饕餮?”慕容彻一头雾水,觉得皇帝陛下不单快把他逼疯了,她自己一定也已经发了疯。
凤翎笑道:“你不要只是跟着荀老师学,偶尔也可以听听我的御兽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