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彻不明白她气的什么,一把拽住她的衣袖:“当家。老师要是在这里,也不会由着你胡闹的。”
慕容彻祭出了杀手锏。
天子瞬间泄了气,低下头,眼波盈盈地默了一阵。
金吾将军以为她就要从善如流了。
天子却忽然抬起头,撇撇嘴:“就你乖!熊孩子,真没劲。”说着便扯回袖子,朝人堆跑去。
慕容小四抱着女帝犹带体香的袍子,瞪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暗暗叹了一声,自己总有一天会被这个昏君玩死的。
抢生意的大小酒肆嫌自家店面太小,纷纷把桌椅案席摆到了街上。店里的当炉女和清俊伙计自然就成了众星捧月的对象。
来自各州的贩夫走卒围着酒女肆意调笑,另一些因男丁断绝而继承家业的女家主则如同男人一样,享受着酒肆小厮的软语温存,悉心服务。
慕容彻跟着凤翎进了其中的一家,发现厅堂正中的艳舞跳得正欢。
碧眼舞娘应着四弦琵琶和笙箫管笛,手中提着一盏西狄油灯,扭捏起舞。七彩羽衣如纱似烟,隐隐透出里头古铜色的肌肤和健美有力的身段。
舞姿本已勾魂惹火,偏偏这舞娘还口含了松香,不时对着油灯吐出一股火焰。引得场下的观众惊呼连连。
舞娘本身的技艺并不算上等,但胜在大胆热辣的异域风情,再加上那喷火吐烟的奇巧淫技,这些都很对酒肆客人们的脾气。
妖里妖气的舞娘,乌烟瘴气的铺子,酒气熏天的客人,这里简直就像一个妖怪窝。
“这里好!这里好!”
慕容看见了凤翎啧啧赞叹的表情,两眼放光的形容,默默扶了额。
他忘记了,天子陛下的品味也是十分低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