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煦抬起头,怔愣地望着她,眼中有瞬间的失望,旋即又回复了淡漠:“臣还能缺少什么呢?陛下给臣的,都是最好的。臣大概是景朝立国以来,最逍遥快活的一位帝君了。”他走到案边,把手里的书卷扔下,冷冷笑道,“没有侍臣争宠,反倒坐拥这许多妙龄宫娥。于飞殿都快成温柔乡了。”
他笑了?
笑了就好,笑了总比恼了好。
“哥哥喜欢就好。这些姐姐你中意哪个,都可以,都可以……她们也是很仰慕哥哥的风采才自请入宫。你……你明白了吧?”凤翎的脸有些发红,她已经男女之事,所以说起这话时,很不自在。
鸿煦的脸色愈发阴沉,低头整理着案上的笔墨,缓缓道:“臣……不明白。”
“就是……就是……”凤翎窘得不知所措,只能低头去耍腰间的玉佩。
“就是你先在这里忍耐一阵子,能乐就乐一乐,等我寻到机会,就会让你出去的。”凤翎实在找不出什么像样的说法,只好实话实说。
荀子清让她不要惹毛鸿煦。毕竟鸿煦和成姬的背后,还有雍州士族豪门的支持,秦逸去雍州赴任,若是没有成姬旧部的拥戴,一定会更加辛苦。雍州,才是鸿远之最好的嫁妆。她也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才描绘出这个美好未来,努力安抚他怨愤的情绪。
鸿煦的手停住了,抬头望着她。
“臣明白了,等臣秽乱后宫,做出叛逆之事,就可以自请废黜,滚出宫去。”鸿煦的目光愈发凝冷,“陛下当真为臣考虑得十分周到。
糟糕。
凤翎暗自后悔,不该点中他爱惜羽毛,重视名声的死穴。
“哥哥别上火,从长计议,总会有办法的。”凤翎又想起自己抄人家王府的事,便又赔笑道,“我知道补偿不了哥哥的损失。只好尽力赔罪。”
突然,他向她走近,低头凝视着她痴愣愣的笑脸。
“陛下真的觉得对臣有所亏欠?那就该……把臣真正想要的赐给臣。”
凤翎抬头对上他毫无礼仪的威胁目光,有些心虚,本能地朝后退了退,怯怯咽了口口水:“你……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