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大哥的两名打手小弟黑皮和马七两个人,每人腰间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环抱着粗壮的双臂守在浴室的门口,被撵出浴池洗浴房间的在押犯人们站在黑皮、马七外边不远的地方等候,等一会儿,牢头狱霸秃头强哥收拾完不守规矩的小弟后,好回到浴室里继续洗澡。
此时,这些刚才还快乐地嘻笑打闹洗浴的男犯人们,都光着身子老老实实地在外边等着,有的犯人头顶上刚刚打上了洗发水,还顶着一头的洗发水泡沫没来得及冲洗,个个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地站在秃头强哥两名打手小弟的外侧,默默地等待浴室里面完事,自己好进去把自己头发上的一头洗发水泡沫冲洗掉,接着去洗澡。
这种在浴室里牢头狱霸收拾殴打不听话犯人的事情,在押囚犯们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去报告管教民警,浴室里面有人打架了,没有人敢的,不怕死的,活腻歪了的,你就去打报告试试好了,下一个被收拾的准是报小报告的那一个。
戴眼镜男囚犯站在秃头强哥的两位打手小弟黑皮和马七面前,他苦苦哀求着两位打手哥哥,众多囚犯站在戴眼镜男囚犯身后相距有一段距离做待宰羔羊状观望。
戴眼镜男囚犯苦口婆心地哀求道:“黑皮哥,马七哥,二位哥哥,看在小弟平时没少孝敬二位哥哥的情份上,小弟我求求二位哥哥,进去跟老大强哥说说,不要殴打阿峰了,好不好?阿峰,他刚来,年纪又小,不懂我们监狱中的规矩道道的。”
打手黑皮说:“滚,滚,一边呆着去,这有你什么事儿。”
打手马七骂道:“你丫的,皮痒痒了是吧,想找打啊,老实给我滚一边去呆着去。”
戴眼镜男囚犯他这段时间和新近刚刚进来的囚犯阿峰,两人相处的关系很是好,他继续哀求着凶神恶煞般守在洗浴洗浴房间门口的黑皮和马七说道:“二位大哥,小弟我求求二位了,您二位就进去跟我们老大强哥,他老人家说说情,求他老人家放过阿峰这一次,由我来孝敬他老人家的东西,两只烧鸡、现条黄鹤楼香烟的基础上,再加一倍,两位哥哥,您二位就进去给通报一声,行吗?”
“滚,你算哪根葱啊,哥进去给你说情,滚一边去!”打手黑皮骂道。
“退后,你退后,少特么的在这儿费话,不然,连你丫的一起收拾了,滚!”打手马七满脸凶相地骂道。
戴眼镜男囚犯,还想继续求情。
打手黑皮,吹胡子瞪眼地骂道:“四眼田鸡,今天,黑皮哥给你丫的脸了,是不是,再敢多啰嗦一句,看哥哥我不打死你丫的。”
戴眼镜男囚犯,无奈,他只好向后退去。但是,戴眼镜男囚犯,并没有退回到他身后的众犯人的人群中去,而是,独自去了更衣室。
一会儿,戴眼镜男囚犯手中握了包软包中华走了回来,他把软包中华悄悄塞到守在洗浴房间门口的打手黑皮哥手里,他又面向打手马七说道:“马七哥,我那还有一包,等会,回去了,我立马给您送过去。”
打手黑皮他把手中的软包中华香烟,拿在手中抛了两抛,又接住拿在手里看着,嘴中不由感叹:“哟好,软包中华耶,好烟。眼镜,你小子不地道啊,这么好的烟,尼玛的,就不知道早点拿出来孝敬你黑皮哥,你丫的有事了,这才拿出来,当个屁用啊。”
说完,打手黑皮他撕开软包中华香烟的外包装,抽出一颗丢给一旁的马七一根,自己点然一根叼在嘴上,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后,他才开口说道:“特么的,中华,就是好吸,软,柔,香,你就是吧,马七?”
“黑皮哥,你说的没错,特么的,软中华,就是好吸。”打手马七吸了口烟,也陶醉其中。
打手马七随后也对戴眼镜男囚犯骂道:“四眼,你丫的,就是不地道,这么好的烟,平时藏着,掖着,就不知道拿出来孝敬孝敬哥哥我。你丫的太不是东西了。”
这真真是,吃爷,喝爷,不谢爷,戴眼镜男囚犯在心中骂道。
可是,戴眼镜男囚犯脸上却陪着笑,说道:“二位大哥,吸好烟还不好说,人兄弟我呢。那,那就麻烦二位哥哥,进出给强哥说说,饶了我兄弟阿峰这一次吧,以后,我保证他再也不敢了,有了好东西一定会先孝敬强哥的。另外,我答应强哥的东西,一定会如数加倍给强哥送到的,好吗?”
软包中华香烟,送到了牢头狱霸强哥的囚犯打手小弟黑皮手中,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的。
别说是如此高档的软中华香烟了,就连七块钱一包的“红将军”,在看守所监狱里都是难着一见的好东东。在押犯人们抽烟抽得过滤嘴都要烧着了,才会舍得丢掉的。这条软包中华,还是上次戴眼镜男囚犯的家人,来探试时给他带来的呢,戴眼镜男囚犯一直贴身藏着,今天为了自己新认识的兄弟阿峰,他豁出去了,一咬牙拿了出来。
嘴上叼着戴眼镜男囚犯,孝敬的烟身雪白烟丝焦黄的软中华香烟,打手黑皮哥嘴上不再骂骂咧咧的了,他说道:“眼镜,不是黑皮哥我不帮你,我们老大的脾气你也略知一二吧,他要办得事情,谁个敢阻拦,就是黑皮哥我进去给你说情了,弄不好,要是我们老大脾气上来了,连我一样打的。”
“就是,就是,就强哥的那个暴脾气,要是发起火来,我们哥俩也受不了的,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打手马七吸了口烟,把手中的香烟立起来,一边看着软中华烟头上烟雾缭绕,一边说道。
戴眼镜男囚犯哀求道:“那就麻烦二位大哥,进去给小弟我说说看,行不行。”
打手黑皮把眼一瞪,翻脸不认人地说道:“眼镜,你丫的听不懂人话吗,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吗,我大哥在气头上,进去连我们会一起收拾的。”
戴眼镜男囚犯继续陪着笑脸,说道:“那,黑皮哥,马七哥,你们让我自己进去跟强哥说说去,你们看行吗?”
打手马七把眼一瞪,怒道:“你丫的没听我老大说吗,谁也不许放进去,你丫的,给我们兄弟俩找事干是不是啊?”
戴眼镜男囚犯,在心中怒骂道,尼玛,收了我这么好的香烟,一点正事、人事不干,真特么的是两个人渣。转念一想,也对,不是人渣,会被关到看守所监狱里面来吗?那,黑皮和马七就是人渣中的人渣,渣渣中的渣渣!
话分两头,各表一技。
浴室洗浴间里面,墙壁上的花洒水龙头中的热水还在“哗啦”“哗啦”白白地流淌着,宽大的浴室里空荡荡地只剩下了牢头狱霸大哥秃头强,和还在花洒水龙头下“哗啦”“哗啦”洗着澡,好像神马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囚犯编号牛蛋哥张峰。
牢头狱霸大哥秃头强哥,他郁闷了。
这是神马情况?要在放在今天之前的任何一天里,如果,他牢头狱霸大哥秃头强哥,想要收拾谁,只要让他的两个手下打手小弟黑皮和马七,一装模作势地清一清场,就剩下牢头狱霸大哥秃头强哥和他想要收拾的单独一个犯人时,那个被单独留下的犯人早就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