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轻点,轻点!"长安龇牙咧嘴。
韩轩眉目森严:"劝你改邪归正,品德不好,人憎狗嫌。"
"喂,我都受伤了,你不说关心关心我,还挖苦我。这么毒舌,是我家韩傻子吗?会不会被人掉了包,被妖魔鬼怪附了身?你吱个声,兄弟倾家荡产请个得道高人帮你招魂儿。"
"岂曰无衣?你我同袍一场,不忍你误入歧途而已,切莫想太多。"手中动作不停,思绪却飘向了远方。他很想很想媳妇儿了呢。
"啧啧啧,怕我误入歧途,你下大狱了哥还在外面做清官呢。"
一旁的褚夔默默看着两人斗嘴,心下十分羡慕,忽然觉得跟华衎不错呢。江湖虽好,少了并肩而立共同欣赏风景的人,亦不完美。
韩轩乜他一眼:"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允诺了别人的事就莫要反悔。事主忠心第一,能力第二。反反复复叫人厌恶,也惹主猜疑,你也得不到重用。"
"哟,榆木疙瘩开窍了?"长安怕韩轩说话太重,褚夔对他心生不满,遂把话题转移开。韩轩懂他的意思,不再多言。交浅言深,他已经过了。
出了长安的房门,径直往华衎的房间走去。
"王爷,您欲歇息几日?"
华衎唇角微勾:"担心梅县的灾情?放心,本王自有安排。"
闻言,韩轩松了一口气,行礼:"夜深了,王爷早点安寝。"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实示敌以虚,虚假敌以实。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真假假辨不清真伪,便能夺取胜利。"
韩轩傻眼:"王爷,这是兵伐诡道。"
华衎放下奏疏,笑了:"政敌也是敌,切勿小看了敌人。有时候将士没有死在战场上,却逝于自己人的暗箭中。"见韩轩面露疑惑,摆摆手:"你且回去思考清楚。"
房门关上了,华衎心累摇头。
上位者喜欢聪明睿智的跟随者,喜欢养谋士,礼贤下士多方手段笼络人才不是没有道理的。吩咐聪明的下属做事,无须解释,或者不用解释太多。很多时候主上考虑不周的,考虑不到的,谋士还能提出建议。
京都。
罗绮年一字一句读完老家来信,不敢相信地又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管怎么看,信上的字都没有改变。
父亲病了,三弟耀祖说希望接父亲上京诊治记忆力那个沉默寡言的父亲,对一切事情漠不关心,对儿女也不爱护,可是只要有他在,一个家就是完整的,安全的
"夫人,您没事吧?"春燕担心,怕老家的老夫人又起幺蛾子。夫人的胎好不容易坐稳了,不能再出差池。
"我没事,传信给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他们,请他们明日一早前来议事。"
"大嫂,早膳好了没?有事吃了饭再说啊。"韩贤跂着鞋,睡眼惺忪,打着呵欠来到堂屋。
屋中,远在城南住着的韩杰和韩钰已经来了好一会儿,茶都喝了一壶了,才等到韩贤。均不悦地皱眉:"四弟,你越发懒惰放纵了。明年恩科,你有几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