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轩倏然抬头,他眼底晕红,不知是一夜放纵不睡,还是别的。她不想考量,也没有力气揣测。她只想,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小腹胃痛,苍白了她的脸。“桂花,小凤,扶我回去。”她的手指冰冷,张桂花和张小凤惊骇,两人一人一边扶她回房,一边高声喊大夫。
韩轩趔趄起身,“媳妇儿,你哪里不舒服?”说着要抱她。罗绮年拂开他的手:“别碰我!”
韩父:“老大,别拦路!老二家的,老三家的,快快扶她回房。老二快去找大夫!”
韩母:“装,妒妇!看待会儿大夫来了不拆穿你!”
韩父:“老婆子,你越来越过分了。老大家的若有个好歹,我和你也不过了。”
“你说什么?”韩母厉声责问:“你是不是看上她的?我就说嘛,一个自己送上门来的贱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处处维护她!原来你们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老婆子!”
“娘!”
罗绮年额头的汗水大颗大颗滴落,痛得昏了过去。张桂花在她裙底下抹了一把,满手血:“不好,大嫂见红了!大夫呢,快请大夫来,快!”
“大嫂!”
“绮年!”韩轩睚眦欲裂,再顾不得其他,抱起罗绮年往他们的房间狂奔。正好秋菊领着闵小大夫进门。张桂花急得想死的心都有了:“闵大夫不在家?快去请闵大夫来!”
张小凤说:“来不及了,先让闵小大夫瞧瞧。”
众人敛气屏声,屋内针落可闻。良久,闵小大夫道:“情况不容乐观,必须施诊,请大家屋外等候。”
“你行吗?”张桂花不那么信任他的医术,韩家其他人也一样。闵小大夫捂捂胸口,受到一万点暴击。他虽然把握不大,可是还是对自己有点信心的。
挺挺脊梁:“在下把脉欠缺火候,金针术却青出于蓝胜于蓝。”
闵大夫出诊去了,其他大夫没有合作过,不信来。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相信他。众人默默退出,守在房门口。这时,程玉莲弱柳扶风走过来,泪水盈盈:“姐姐怎么样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给大嫂跪下了。”
没有人理会她。
程玉莲暗恨,韩母铁石心肠不来看罗绮年,现在她独木难支,咬牙跪下。
府里气氛异常,团团几个玩不开,偷偷溜回前院,发现只有韩母一个人在,又偷偷溜进二进院子找他们爹娘。
“爹,娘亲怎么了?”院子里叔叔婶婶们都在,唯独缺了自家娘亲,而且房门还管着。小小的他意识到什么,带了哭腔。
韩轩蹲下来抱他:“别怕,你娘不会有事的,大夫在里面。”
张桂花气愤,把团团从他怀里拽出来自己抱着:“团团乖啊,你娘会没事的。”说完,她自己却忍不住哭了。不敢哭出声,怕吵到闵小大夫。她一边捂自己的嘴巴,一边安慰团团,不准他哭。
团团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惶恐不安,却也听话不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