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年眉峰一挑,思忱耀杰才家去,莫不是他们路上碰面了?自己给他准备了不少东西,怕是张桂花眼红也想要一份吧。
可惜,他们已经分家了,她主动给他们是情分,不给是本分。她没有责任养着他们的。
果不其然,三两句话头飘过,张桂花便将话头引到过年新衣上。
“大嫂啊,今年酒楼收成好吧,人人都说乡味居挤掉食为天成为镇上第一大酒楼,日进斗金啊。大嫂给爹娘准备了什么好衣裳过年呀?”
罗绮年红唇一勾,忽略掉最后一句话。“人人都说?我怎么没听到过。酒楼不过勉强糊口罢了,日进斗金哪有的事。”
“大嫂唬我没见识,还是怕我借大嫂银子花?”
罗绮年笑容有点尴尬,这话不好答呀。
“二嫂,听二哥说今年你们种菜也赚了不少银子呢。”张小凤笑嘻嘻打岔。
“哪有?”张桂花嫌弃得很:“一天到晚累死累活挣的银钱还没有大嫂一根手指头多。”酸溜溜的语气,好像人欠她银子似的。
罗绮年和张小凤对视一眼,无奈干笑。
“大嫂啊,我一个人又要带妞妞,又要伺候一家老小,还要跟他爹下地干活,累死累活不说一年到头也没有空缝一件新衣服过年。不知道大嫂的新衣缝好没,可不可以帮我家三个也缝两套?”
“唉,你也看到了。你们大哥不在家,家里家外都是我管,还要带团团,实在腾不开手缝新衣服。今年爹娘他们的新衣服都是请镇上的老裁缝制的。”
“哟嚯,得不少钱吧?”
“还行。”
“大嫂忒大方,有那闲钱不如交给我做,我也能捡两个零钱花。”
罗绮年佯装诧异:“二弟妹不是说没有空制新衣吗?我哪敢劳烦你呢。”
张桂花一孕傻三年,又在家里横惯了,一时间想不出话反驳她,便愤愤地说:“大嫂给自己娘家人准备了新衣,也该给我们一起备了。这样别人才不说道你。”
罗绮年皱眉,话若说轻了,恐她不依不饶继续讨要新衣;说重了又怕张小凤吃心。
张小凤明白她的想法,嗔笑道:“二嫂这话好生奇怪,大嫂给爹娘准备新衣是孝道,给大嫂爹娘准备新衣一样是孝道。给我们准备新衣是什么理?”
“你,大嫂不止给爹娘准备了,也给四弟准备了,肯定也给她娘家两兄弟准备了。他们都给了,断没有落下咱们的理。我想大嫂肯定也给我们准备了,大嫂你说是不是。”
罗绮年深吸一口气,努力摆出平和的微笑:“没有。”
“什么?!”张桂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怎么能不给我们准备过年新衣呢?往年都是你给我们准备的!不行,趁着还没有过年,你赶紧给我们缝出来。”
罗绮年被气笑了:“我虽是大嫂,却没有给你们做衣服的责任。你为人儿媳妇,为人妻子,为人母亲,你不孝不贤不慈简直无法饶恕。”
“你,你敢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