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纯粹是嫉妒我家李哥哥,嫉妒他年纪轻轻考了秀才,而你读了那么多年书连下场试水都不敢!”
“哼!他李贤仁二十有二才吊尾巴水了个秀才,老子今年才十六,小着呢!”他气糊涂了吧,还跟她打口水仗墨迹:“既然你看不起咱老韩家,那更好了,收拾东西巴结你高高在上金尊玉贵的李家去吧。”
“你——我——”韩秀结巴,她分明想留下来的啊,四哥怎么可以套她的话?太可恶了!
“罢罢,老大已然给了你机会,可你自己不珍惜。”韩父摆摆手,最初决定撵韩秀出去的时候他内心悲恸,但现在仅仅难过一点点而已。这个女儿彻底废了。
“老头子,不能啊。”
“你若舍不得她,便跟了她去吧。”
“老头子?”韩母瞠目结舌,不敢相信韩父会跟她说这样的话。
“你是不是也觉得李家人比我老韩家人高贵?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老韩家该倾尽所有帮助李家?你是不是觉得李家遭遇的一切都是我老韩家陷害的?是的话你也走吧,我老韩家庙小,供不下你这尊大佛。”
“我,老头子……”她敢说一个是字吗。
“今晚晚了,尚且留你一宿,明儿个自己去找村长说,自己去打理祠堂。若不去,明儿没地方蹲可别怪我无情。”
“哼!不留就不留,你以为我稀罕呢!”苦求不得,韩秀干脆翻脸。她是李家妇,该拿出李家妇的气势,断不可让她家李哥哥失了颜面。
说罢自己卷包袱整理行囊,大大小小好几个布袋子。背后背一大袋,胸前搭一小袋,左手右臂挎几袋子,摇摇摆摆走了。
走到大门口,她回头:“我屋里几床棉被不许动,等下我回来拿。”
她屋里的棉被还是罗绮年和韩轩的……
“忒厚脸皮。”韩贤鄙视,有本事空着手走啊,家里哪一样东西是她挣来的。
韩轩乜一眼韩贤,韩秀屋里的东西他和他媳妇儿才不稀罕呢,她不拿走他们也不会再用了,就让她带走让父亲少些担忧吧。
“秀儿……”韩母扯着韩秀的衣袖不让她走,她苦命的闺女儿啊。
“娘。”韩秀心弦微微触动,“娘回吧,以后我再来看你。”说完头也不回消失在夜幕中。
“作孽哟!老天爷不长眼呐,我可怜的闺女儿哟。”韩母拍腿大哭。
“嚎啥嚎,人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选了就要负责!”韩母哭声戛然而止,她没忘记方才韩父差点连她一起撵。她这么大把年纪了,被撵可没活路走。
“啪啪啪——”寂静的夜晚,敲门声格外响亮。
“谁呀?”
“二弟,是我。”韩秀笑笑。
“大……等着。”大门才打开一条细缝儿,忽又被大力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