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毛鼠尴尬万分,将头埋进西瓜里。
余思远脸色变了又变,表情有些难看。
钟魁又说道:
“余叔,你缺钱缺政绩,他老崔有钱,他真金白银投了进来,又不是自来水,你管他是哪人!”
“是啊,余先生,我是真心来投资的,先投资五百万,把咱们丁官镇到太乙村的路修一修,就按照二级公路的标准来修建,五百万港币够了吧?”锦毛鼠许诺道。
余思远如同会唱戏中的变脸绝活一般,连忙眉开眼笑地说道:
“够了、够了,我看就按三级公路的标准修就行,五百万可以从太乙村一直修到县城!”
余思远打的好算盘。
“要想富,先修路嘛。”锦毛鼠看了钟魁一眼,颇为心疼钱,不过想到钟魁的许诺,咬牙道,“这个路我可以委托你们省城的设计和施工单位,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先付三分之一的启动资金,只要立项协议一签,我就付款。施工一半后,我再付三分之一,不过咱丑话说前头,验收单位是我自己找的单位,反正肯定不是西秦省的,至于哪家,暂且无可奉告,只要验收合格,我最后付剩下的三分之一。这样没问题吧?”
“没问题!很合情合理的要求。”余思远当场表态,“不知崔先生还有什么要求。”
“修路的同时,我准备开发太乙山的旅游资源,预计一期投资一千万港币……”
余思远心花怒放,此时已经将锦毛鼠拿什么身份证的问题扔爪哇岛去了,这是一期,也不必说还有二期,这就是等于放了个大卫星。
只要是能够立项,就足以让他余思远的名字在省里也挂上号。
这个且不说,单是将路修好了,那就是一个大政绩,现在不是有名流行一句顺口溜嘛,要想富,先修路,如果把这路修好了,再想点办法搞一批基础建设工程,一定会增加吸引外地客商来本镇投资的筹码,所谓筑巢引凤是也。
锦毛鼠又看了钟魁一眼:
“余先生,我还有一个请求。”
“崔先生,您请说!”余思远忙道。
“我跟钟魁兄弟一见如故,钟兄弟给我谈了许多有关咱们丁官镇的历史文化以及建筑风俗等等,我对这些很感兴趣,不知能不能将丁官镇纳入到大太乙开发中去。”锦毛鼠道,“这不只是对我个人有利,对你们政府,对当地民众也是很有利的,这个叫……什么……”
“多赢!”钟魁的补充,言简意赅。
余思远赞赏地看了钟魁一眼,心说你还真是我的福将。他只是对这一大一小之间的关系有些闹不明白,两人不仅现在住在前后院,而且人家崔老板,不管拿什么身份证,是个富豪,你一个初中生凭什么跟人家称兄道弟的?
另外,崔老板的投资计划,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就像按照你的指挥棒,准备将一切谋划变成现实?
甭管信不信,余思远对钟魁那句话很认同,只要崔老板肯真金白银投进来,一切都不是问题。
余思远得了准信,心头悬着的大石头落了地,兴冲冲地走了,忙活了这些天,总算修得正果了。锦毛鼠这才道:
“钟兄弟,你觉得投资旅游业真能赚钱?”
“能,当然能。你现在投进来,这大好资源就跟白捡拟的,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要是能公开投,我早投了。你们管这叫旅游经济,我却更愿意把这叫做休闲产业,这是一种生活方式。”钟魁道,“再说这是正经生意,你也不想吃老本干回老本行吧?”
“呵呵,我就是穷怕了,万一……”锦毛鼠道。
“要不这样,你帮我注册个离岸公司,百慕大那样的,唯一股东就是我,这家离岸公司拥有你在香江的公司全部股份,你那皮包公司账面上的钱,你补足到两千万港币,我在内地拿古董跟你换。”钟魁道。
“什么古董?”锦毛鼠眼前一亮,旋即讪笑道,“我只是好奇。”
“传国玉玺,你敢要吗?”
“哈,你别拿我开心!”
“我就是这么一说,总之我会拿一件价值相当于二千五百万港币的古董跟你交换现金,多出的那部分,就当是给你的酬劳,因为毕竟我还是个学生,不好出面,这么好的事,你干不干?要知道货币会贬值,而古董一般只会升值。”
“钱不钱的,说了多伤感情。”锦毛鼠红光满面,忽然想到自己面前可不是一般人物,那快刀小杨这样的狠角色,也被人家干掉,自己是不是活腻了?于是收敛起精神,正色道,“你这个离岸公司,我能不能入个股?”
“咦,你是认真的?”钟魁反倒奇怪了。
“别人说他收藏什么好古董,我不一定信,毕竟要眼见为实嘛。但你要说你手中有价值连城的好宝贝,这我信,比我娘老子还要信。所以嘛,你不可能为了我那点存款,瞎折腾。”锦毛鼠嘻皮笑脸道,“咱也算有缘份,你想做正经生意,让我也沾点光呗,万一要是有赚头,我棺材本不就有了吗?”
他这话其实正中钟魁下怀。
锦毛鼠此人在其它方面算是不学无术,但见多识广,很机灵,很会做人,也有点急智,在找到一个更适合的人之前,钟魁现在需要锦毛鼠在外面为他做事,当他的白手套。
而锦毛鼠厚颜无耻地搬进学士巷,既爽快答应在当地投资,又提出入股未来离岸公司的要求,千方百计地跟钟魁扯上关系,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觉得钟魁有可能是个很强大的靠山,并且看上去钟魁并不是很反感自己以前的职业。
看了一眼锦毛鼠充满希冀的眼神,钟魁笑道:
“我在想,让你入股,我是不是有点吃亏?”